莫大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她的伤口,犹疑地反问他道:“这样当真管用吗?”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确定,安川一怔:“方才不是你说吸吸便无碍了吗?”
“我说的,”莫大哥嘴唇微搐,“是洗洗……”
“洗……”他终于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他并没有中毒,是吧?”
“对,瞧着这牙痕细小,又是八字形的两排,咬了小兄弟的应该是条无毒的蛇,”莫大哥解释道,“是以我才说回去熬些草药洗洗伤口便好了。”
安川登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我瞧着也是如此。”
“原来是兄弟你听错了,”莫大哥憨憨一笑,“方才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看走了眼呢。不过,若是他当真中了蛇毒,你这么吸他的伤口当真管用吗?”
此时,安川已然冷静下来,摇头道:“据我所知,若是他当真被毒蛇给咬了,我方才那么做其实并无用,只是方才我听茬了,以为莫大哥说的便是解毒的法子,并未深思。”
“这便是情急之下乱了手脚了,”莫大哥笑道,“确实如此,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蛇毒给完全吸出来,以吸解毒的法子只是谣传罢了,不仅不可能救人,反而还可能害了自己,不过,方才见你如此认真,我还以为这法子当真有用呢。”
安川又看了她一眼,皱眉道:“既然没有中毒,怕是他身子不适。”
“无妨,村里也有郎中,请来瞧瞧便是。”莫大哥宽慰他道,“家里也还有地方,若是两位不嫌弃,就先委屈些,暂时住下。”
安川道了谢,蹲下了身子,在莫大哥的帮忙下想要将她给背起来。
但因着听到“郎中”两个字便猛然打了个激灵的许长恒清醒了许多,此时双手又已然搭到了安川的肩膀上,知道他想要背自己回去,更是精神为之一振,竟在生死关头往后踉跄了一步,挤出一句话来:“我,我还能走,不要背……”
莫大哥赶紧扶稳了她:“都这样了,这小兄弟竟还不愿麻烦旁人,当真是个有骨气的孩子。”
安川只得转身看向她,默认了他的说法,无奈地伸手去扶她。
最后,她东倒西歪了一路,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了回去。
当然,因着她脚步轻浮,扶着其实也未必比背着更省力气。
等到了自己家中,莫大哥指着北屋道:“还要委屈两位在这间屋子里歇一宿。”
那屋子的门用锁挂着,安川原本想自己扶好她,也好让他去开锁,却不料他道:“无妨,这锁坏了,一拉就开。”
随后,她听到了“啪嗒”一声响,原本有几分混沌的脑子登时清醒了些。
门开后,她被扶到了一张被草草收拾出来的空榻上,喝了碗热水后已然能睁开眼睛了,只是还是觉得头昏脑涨浑身乏力,但却拒绝了他们去请郎中的好意:“我没事了,只是太累了些,睡一觉便好了。”
安川却并不同意:“你看起来可并非没事,郎中还是要看的。”
说着,也不顾她的再次反对,他便抬手给了莫大哥的娘子一锭银子,客气地劳烦她去请郎中。
在他刚来时便收过一次好处的莫大嫂欢天喜地地去了,毕竟这里穷乡僻壤的,只怕一辈子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子请郎中,余下的还不都是她的。
而后,他随莫大哥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盛满了草药的盆子,边沿上还搭了条毛巾。
她瞧见他走过来,想要挣扎着起身,落在安川眼中却只是伸了伸腿。
“我替你洗洗伤口。”将盆放在地上,他坐在床榻边,对她轻声道,“许是有些疼,忍着点。”
她连忙道:“属下自己……”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安川便已经掀起了她的裤脚。
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用尽全力也只是颤了颤。
悄无声息地,一条晕着热气的毛巾便被敷上了她的脚腕。
原本已经没有刚被咬时那么疼的伤口此时又痛了几分,她却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安川看了一眼她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夸道:“倒是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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