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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第1页)

亮的天空———如同沈浸在落日余晖中,灿烂多彩。仿佛是大自然因为听到了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声音而兴奋得涨红了面颊。”

安徒生的阅读中的确浸透着一定程度的诱惑,把听众带到了时空中的另一个瞬间。在他的阅读中,似乎存在着某种其它读者根本无法具备的独特魅力。在沙龙里,如痴如醉的听众根本不可能踏踏实实地坐到椅子上,直到他停止朗读,迅速消失在隔壁的屋子里,独自一人或者和主持人安静地呆在那里,听众们方才觉醒过来。人们可以鼓掌,但是不得对朗读的内容进行辩论或是讨论。正如格斯特?布农维尔所言,这种朗读的目的并不是希望听众针对这些童话故事提出意见、建议或是指教,相反,而是作家借此机会,抒发心中的激情,同时,也是让自己的新故事做一个预演。既然是这样的话,交流当然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听众的人数以及他们的关注程度和笑声,尤其是掌声的力度和时间,都是作家衡量自己及其童话故事的尺度。在回到家里之后,对所有的印象加以评判,如果这个故事还没有出版,他将会进行最后的编辑和润色。在1864年1月的一天,科林夫妇拜访了安徒生,他们原本打算品尝一下丹麦的特色面包汤(一种用黑麦面包和啤酒做成的汤),安徒生不失时机地抓住这个机会,为爱德华和他的妻子大声朗读了自己的新作。在当天的日记中,他讨论了作品的编辑方法:“通过采用远远高于平时的声音去朗读一篇文章,便可以改进文章中的语言;在朗读过程中,根据自然的谈话方式进行朗读和随时的修改,然后在回家之后,再对文章进行正式的修订。”

童话(3)

安徒生酷爱表演,还是在儿童和青年时代,他就被人们称为来自菲英岛的夜莺和小朗读家。他喜欢听自己的声音,喜欢把刚刚写下的词句用在自己的谈话之中。对于那些固定的听众来说,安徒生甚至是在以滥用的形式,专横地挥霍着他们的忍耐力。安徒生的一位年轻朋友在作家去世若干年之后说:“我觉得,对于那些曾经是这个圈子里的固定参与者来说,肯定会记住他的绝大部分童话故事。这里面多少夹杂着一种专横的味道,因为妇女必须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绅士们不得不停止交谈,放下雪茄烟,听他朗读那些已经听过成百上千遍的童话故事。”

比如在1870年,安徒生曾经在短短的几天之内不止7次地公开朗读了童话《最令人难以相信的事》。第一次是在一天夜里,地点是建筑师兼艺术学院教授热根?汉森?科奇的家中。安徒生在当天完成了这部童话。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安徒生相继走访了哈特曼、科林、蒂勒、霍德茨、奥斯特和梅尔基奥尔等人。1868年1月,在完成童话《彗星》和《阳光故事》最终版本的第二天,安徒生便带着他的童话拜访了七八个朋友,其中包括布洛赫和布农维尔以及上面提到的家庭。事实上,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知道,这两个童话中,人们更喜欢哪一个。纵观安徒生的生活和工作,他这种利用视觉和声觉方法运用到了很多情况之下,其中包括倾听和观察听众的反应。而在沙龙里,最重要的量度还是掌声。掌声越大、越持久,便意味着他需要修改的地方也就越少,它说明,这个故事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以更简洁的方式送到出版商(C*9郾A*9郾赖策尔)或是其它杂志编辑的手里。

但沿着另外一条道路,一切都会变得迥然不同。沿着这条路———“孩子的房间”,我们将来到安徒生那个由童话故事编织起来的世界。但是与“沙龙”相比,在这条道路上,更有利于我们看到一个故事到底是如何诞生的,以及在什么环境下诞生的。在孩子们的房间中,安徒生的唯一工具便是用来剪纸的纸张,而作为一个讲故事的人,他几乎从不按照自己写在纸上的作品去阅读,而是时时处处地追随着自己的想象力,漫无边际地去即兴创作。在这里,无论事情大小,只要能触动他的心弦,他的嘴里便会诞生出一个美妙的故事。而且,他会在一个全部由孩子组成的小群体中,肆意地去放纵自己的想象力。这种听众群体一般不超过两三个孩子,最好只有一个孩子。这样的话,安徒生就可以像童话《在孩子们的房间里》中的祖父那样,把心中的故事娓娓动听地讲述给自己的孩子。这部小说写于1865年,书中的祖父是一个与孩子有着深厚感情的老人,在一个超然于现实之外的世界里,他为孩子们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想空间,于是,借助于一只烟斗、一只手套、一个旧花瓶以及胡乱散落在抽屉中的其它零星杂物,一部长剧便拉开了大幕。

和培养“艺术诗歌”的沙龙相比,童话故事在孩子们的房间里当然更自由,它们可以在这里肆意地生长。在沙龙里,安徒生要求所有成人和孩子必须做到衣冠整齐、专心倾听自己的朗读,与这种相对较为庄重的安静气氛相比,在孩子的房间中,各种闲言碎语和荒诞之举都是容许的。孩子们的日常语言在安徒生的耳朵里,便是一首“自然的诗歌”,而他本人也会加入到这种漫无边际的胡扯和谈笑中。有人曾经说,他可以“把自己的声音调整为一种特殊的语调”,他总是能不可思议地在自己的童话中,让大自然的声音变得活灵活现。例如,他曾经念到,“‘呼———呼!终于过去了!’风说。”此时,这会让孩子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形成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霍尔斯坦伯格伯爵的儿子,克里斯蒂安?克里斯托夫一直对安徒生的风趣念念不忘。他还回忆,在作家那张表情反复、不断变换的脸上,长着一张大嘴:

“当他朗读的时候,我们总是忍不住地大笑———但这丝毫不会惹他生气。毫无疑问,他根本没有意识到,在我们的笑声里,还夹杂着对他的取笑,尤其是那个大得出奇的鼻子和变换反复的嘴唇(事实上,他常常会让我联想起卖艺的小丑)。”

1866年,埃米莉?霍恩还是霍尔斯坦伯格庄园一个14岁的女佣,她负责照顾伯爵的孩子,当时,她对安徒生的态度也非常友好。也就是说,他们可以在庄园的花园里一起跑步,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可以互相鼓励。伯爵夫人米米?霍尔斯坦每周都会让庄园里的所有佣人集合到花房,这样,他们就可以聆听作家本人朗读自己的童话。那段经历,埃米莉?霍恩一直历历在目:

“他并不是在朗读,而是在娓娓动听地讲述着……安徒生已经完全把自己融入到故事当中。他就是故事里的角色:笨拙的德国佬、美丽动人的公主、在‘火绒箱’里的女巫或是动作幽默的小动物,安徒生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这些动物的有趣声音,但却一点也不夸张。那正是他想描绘出的气氛,只要看他一眼,他就会把你带到另一个神奇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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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话(4)

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许多童话故事不仅仅源于他对大自然的亲身体验,同时也是通过对人类天性的亲密接触,对自然的本原以及孩子房间中一切生命力的感知。无论是弯着腰看木偶剧的时候,还是在制作剪纸、花束的时候,或者通过玩具、歌曲和游戏,他都能找到灵感。很多零零散散的想法和小东西,即兴而发的口头故事,最终都会在这位成人作家的案上,变成一部精彩的著作。对于这个方面,只有在孩子们的房间里,我们才能找到全部156部已出版小说的基本前提。在故事的讲述者和听众之间,存在着一种亲密无间的桥梁,那是一种心声的共鸣,而不是像成年人的思维那样呆板乏味,让人昏昏欲睡———如同安徒生在庄园的沙龙和音乐房中朗读时那些挂在墙上的漫画一样毫无创意。

在出版于1882年的一本有关安徒生的书中,爱德华?科林用美妙的语言描述了孩子们的聚会,地点是安徒生经常拜访的几个家庭。这个作家总会耐心地给孩子们讲故事,这些故事要么是他即兴创作的,要么是他根据儿时听过的童话和民间故事改编的。此时,他总是采用最直白的语言,完全采用自己的讲述风格,这样,他会感到更安全,更有把握:

“故事无休无止地继续着,其中不仅有大量孩子们熟悉的成语,还要配上恰如其分的手势。于是,原本乏味的语言变得生动活泼。他永远也不会这样说:‘孩子们上了马车,马车开走了。’而是说:‘他们上了马车,高声喊着,爸爸再见,妈妈再见,车夫甩了几下鞭子,鞭子在空中发出劈啪的响声,马车启动了,伴着嗒嗒的马蹄声,马车越跑越快!’而那些后来听他讲自己童话的成年人,对于这种在孩子中所释放的活力,以及故事的生动性,几乎毫无感受。”

一旦置身于孩子们的房间中,安徒生的想象力便会无比的强烈和丰富,他会在瞬间之内把任何事物都惟妙惟肖地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可以说,纵观他的一生,这位作家都在发现并表达着各种各样的场景、人物和冲突,通过童话故事这种方式,让听众的思绪跨越房间的物理限制,自由自在地翱翔。如果安徒生开始讲述《拇指姑娘》中那个小田鼠的话,他马上就会和那些听故事的孩子一起在空气中挖出一个鼠洞,然后,他会爬进洞口,拜访田鼠一家,和慰问者一起,体验一下她那张用薄荷叶做成的稻草床,把自己的羽绒服送给田鼠作为见面礼,再看一看夜以继日吐丝织网的4只蜘蛛。思维敏捷的安徒生,就这样在孩子们的房间里展现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在这里,他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创造力、他那孩子般的想象和心态,而这正是浪漫主义童话故事作家最希望得到的东西。1864年,安徒生和小玛蒂尔德在科林家中度过了一段灵感四射的时光,他在日记中记录了这段让他狂喜不已的事情。安徒生称赞她是一个非常有希望的孩子,充满了“个性和决心”。

在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童话故事里,的确很多有希望的孩子从孩子的房间中涌现出来,这些小故事家也的确充满了个性和决心。例如,在1870年的创作《跳蚤和教授》中,作家以这样的方式描述了故事中生活奢侈、性情奔放的黑公主:“她从父母那里夺取了权力,因为她有决心,而且又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和顽皮。”通过她那间墙壁用甘蔗做成的屋子、与反独裁主义者的联系以及大权在握的黑人酋长父亲,这个名叫“长袜子皮皮”的人物,影射了现代儿童心理学和教育学的全部内涵,这种新兴的观念也在浪漫主义的复苏时代以及安徒生的童话故事中开花结果。在汉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作品中,这位性情奔放的黑公主是一个根本不知道孤独为何物的人。他的故事里总是充满了奔放、自然、自由自在的孩子,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的思想、游戏、感官直觉以及他们的梦想,也许就是安徒生对自身童年的追忆。或者说,由于他对儿童幼稚、天真的本性有着与众不同的理解能力,因此,他还可以通过置身于孩子房间一样的环境中的经历,让自己去寻找和积累这种本性。在孩子的房间里,你可以过着童话般的生活:你的背上会长着一副天鹅的翅膀,脚上穿的是七里格靴,还有喇叭状的魔法助听筒和有感觉的眼镜。

到了20世纪20年代,霍尔斯坦伯格庄园的二女儿,埃尔斯?布龙?德尼尔加德,针对安徒生去世之后所流传的所谓作家不能容忍孩子的谣言进行了驳斥。德尼尔加德还清楚地记得,安徒生曾经把她抱在膝上给她讲故事,还经常用小剪纸来讲述自己的故事。他甚至还能剪出自己的侧面像。尽管从总体上看,安徒生是一个极为和善的好男人,但是当小埃尔斯因为生气而开始乱踢的时候,他还是要斥责这个娇生惯养、不懂礼貌的小女孩。“老老实实地坐在这儿,女士。”安徒生总会这样命令她。那是他给德尼尔加德起的绰号,因为有一天早上吃早餐的时候,作家说:“早上好,太太。”小埃尔斯得意洋洋地转向她的女家庭教师,并耀武扬威地说:“我已经被宣布成为太太了!”

童话(5)

埃尔斯的哥哥,克里斯蒂安?克里斯托夫,后来成为伯爵,同时也是一位政治家,并改名为C*9郾C*9郾霍尔斯坦…霍尔斯坦伯格,他并不记得安徒生是一个对孩子特别有好感的人,尽管他的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快乐的孩子。当安徒生一个人在屋子里或是漫步在庄园的花园中,童话故事便会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更喜欢一个人平静地独处。在漫步中,作家会随手摘下各种各样的花枝,不管是家花还是野花,然后再绑在一起编成美丽的花束。如果一个孩子碰巧遇到他在散步,安徒生便会叫住他,把头脑里对这些奇形怪状野生植物的想法构思出故事,现场讲给这个孩子。在作家的想象中,这些花草树木会马上变成王子和公主、穷人、令人厌恶的流浪汉和坚强不屈的骑士。这些巧遇也许会在作家的脑海里催生出各种各样的故事。在霍尔斯坦伯格,只要安徒生一到,孩子们就会像过节一样欢欣鼓舞。然后,他坐在夏季餐厅的桌子旁,娓娓动听地向他们讲述自己的游历。在那个时候,安徒生便回归到那个真实的自我。不管怎么说,饭桌成为一个“沙龙”和“孩子房间”完全地结合为一体的混合物。在这里,安徒生可以随心所欲地大声朗读、即兴创作,也可以进行争论、说服和表演。作家会把用野花、荷花、谷穗和玫瑰编成的花束摆在餐桌上。在大家就座之前,佣人一般要把这些花束分发给在座的女士们,因为在安徒生的脑海里,他在编织这些花束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个非常确定的目的,每一个花束中都预示着一个小故事、小典故或是一种象征意义。简而言之,它们代表了作家心中的孩子以及成人心中的孩子对这些故事的认同。

一年冬天,安徒生当时正在霍尔斯坦伯格过圣诞节和新年,大家决定在晚餐时举办娱乐活动来庆祝新年。在辞旧迎新之际,用庆祝活动预祝来年的好运气往往已经成了习俗。于是,人们拿出了钢笔、纸张和剪刀,希望安徒生来一次即兴表演。没用多长时间,一个有锯齿状边缘的椭圆形大剪纸便从安徒生的手中应运而生。安徒生在剪纸的所有扉边写上一些祝福好运的语言,然后再把扉边折起来,这样,任何人都不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之后,作家给所有折起来的扉边编上号码。每一位客人选择一个数字,安徒生便逐个打开扉边,把这些祝词读给大家,在座的每个人都度过了一个美好的节日夜晚。在其它一些类似的节日晚餐中,安徒生也许会张罗一场业余即兴表演,由在座的大人和孩子客串剧中的角色。安徒生也许会给大家献上一场个人表演,凭借他那非凡的演绎能力,采用10拍或12拍韵脚,并根据客人们选定的主题现场即兴创作一首长诗。这种根据听众要求即兴创作的艺术形式被人们称为“回合打油诗”,正如爱德华?科林在其书中所写,在这方面,安徒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师,他总是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创作出让客人满意的诗词。

但最令人赞叹的一点是,安徒生总能淋漓尽致地发挥他那出色的幽默和创造力,把旅途中的所有见闻和经历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无论是在街道上、小巷里,还是在戏院里、火车或是马车上,所有滑稽场面都会成为纯虚构小说中的一幕。在安徒生用一个滑稽场面取悦客人时,伍尔夫颇有微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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