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里的刀叉在餐盘里撞得震天响,屋子四角站着的侍从,还有阿德里安,全都像聋了一样无视我稀薄的存在感。
过了很久,就在我即将把盘子里的小羊排切成一团肉酱的时候,阿德里安终于像我这边看了过来。
长长的餐桌上只坐了两个人,在我的强烈抗议之下两个人古怪地坐在同一头,每次看着贵族美人优雅吃饭的样子就变成了我的开胃菜……赏心悦目啊。
〃你的虾脑酱要冷掉了,变腥了就别吃。〃他冲我的盘子看了一眼。
桌子一只长长的银质盘子,里面摆着摆着一只近六十公分长的红壳儿大龙虾,加法国波尔多地区的红葡萄酒慢慢煮成。银质的盘子旁边有一个玻璃架子,下面是酒精灯,灯座是一个大肚子的玻璃瓶,里面是蒸馏高粱酒得到的纯酒精。切下大龙虾的头,和着科隆土产的香料,放进陶瓷盏,架在酒精灯上小火慢烤,烤得发烫就之后不加任何佐料,只有悠悠的酒香,当开胃的前菜。
舀出来的虾脑酱已经凉透了,阿德里安抬眼示意了一下,一个侍从立即走上来换了新的高粱酒和罩网,水晶的灯座又发出细微的燃烧声。
我撇了撇嘴故意道,〃我不要吃这个,〃我盯着他面前正在动勺没喝完的螃蟹蘑菇汤,〃我要喝你那个。〃
小时候常喝母亲做的鸡茸蘑菇汤,味道比这个清淡多了,螃蟹蘑菇汤是上流人喝的东西,鲜美得有些过头。
站在一旁的仆从随即道:〃我立刻吩咐下面去做。〃
〃不用了。〃阿德里安示意他退下,然后把他的盘子推了过来,我脸红了一下,然后把汤喝得咕噜噜响。他靠在椅背上,浅浅地笑着,舀起一勺虾脑细细地喝了,优雅尊贵的那样子和法国皇后似的,眼睛温柔地看着我,我的脸忍不住紫了。
吃完饭他回了办公室,让我去洗个澡放松一下,我被他那一笑搞的心痒难耐,在浴室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像是打了鸡血针一样躁动,门前的那条蓝色的骆驼毛大地毯都被我踩出一条白。
站在浴室门口的姑娘看得久了忍不住问我是不是胃不舒服,她好心道消化不良可以吃点茴香酒。我连忙道谢说你真好心,谢谢我运动一下就好。这时候阿德里安从走廊里过来,看见我站在门口,惊讶道:〃你还没洗?〃
我眼睛一亮走上前拉住他的手:〃一个人没意思,等你一起洗。〃那姑娘立即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看着我拉着他们家少爷推门进了浴室,那眼神就好像看见一个流氓即将拐骗猥亵她家小姐一样。
〃脱衣服吧脱衣服吧。〃我笑得一脸灿烂。
阿德里安点了点头,浴室里的侍从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出去了。空荡荡的一个巨大的罗马大浴池,和那间宾客专用的完全不同,浴室里不让一个人伺候着。
四壁上贴着土耳其蓝花描金大瓷砖,地面上是白沙瓦尔产的黑色白文大理石,万里挑一的质地。浴池里嵌着的陶瓷片上有华丽的三头百合的徽章,折射着漂浮在水面上,和各色的香草花瓣交相掩映。
方形的浴池四角立着土耳其风格的灯柱,光线很柔和,阿德里安从容地解开衣服,一件件脱下,我盯着他的动作猛咽口水。
他脱到一半看着我:〃你不洗吗?〃
〃洗啊洗啊!〃我连忙手忙脚乱地剥光自己的衣服。
他走下雾气渺渺的水池,试了一下水温,向我招招手:〃你其实不用等我的,先洗完了到床上去做也一样。〃
喷。。。。。。
他永远这么直接,而且毫不忸怩地说着这些话。
我讪讪地靠过去摸了摸他的手臂,看见薰衣草细碎的紫色黏在他的胸口,又帮他抹掉,一阵阵水波又来,新的香草花瓣又黏上去,像是缠着他不放一样。我反反复复,摸着摸着就变了味道,成了彻头彻尾的非礼,一只手滑下,老天,美人的腰手感永远这么好。。。。。。
他笑了笑,眉眼之间流光点点,凑过来轻轻地吻着我的嘴唇,唇瓣贴着唇瓣,不深入,不火烫,淡淡的、特属于他的唇齿间的香气,小心翼翼的纯洁,就像两个互相喜欢的小孩子拉拉手碰碰嘴一样纯洁。初恋的纯洁。
这种纯洁的,生命初始的悸动强烈而不可抗拒,像火像水又像风,让我几乎融化,又好像充满了全世界的勇气。无关欲望,又好像是满身的欲望,这一刻天长地久。
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
过了很久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起反应已经半天了,然后不甘心地挫了挫牙,伸手去摸他下面,结果被一把捉住了手,在水里面虚虚浮浮,腿被一下子顶开,他的一条腿挤进来蹭了一下,我脑子里一声闷响,抱住他就要啃,他倒好,轻轻用了力气就把我推了出去,笑吟吟道:〃先洗澡。〃
你个祸害!
我我我,我废了你!
他将水面上漂着的埃及沐浴盘顺水漂了过来,我看也不看就抓起盘子里一堆水晶瓶子砸了过去。一个也没砸准,阿德里安笑得眼儿细细像狐狸:〃安迪,你的脾气越来越差了。〃
看他笑得那小样儿。。。。。。老子就是欲求不满,治了你我就好了!
洗了一场火花四溅的澡,冲干净爬上岸我愣是把那个勾人的家伙给按倒在了水池边,两个人湿淋淋地纠缠成了一团,浴室里做了一回,回到房间里又做了一回,然后我这一个晚上就废了。
第二天醒过来腰以下都已经麻了,睁眼发现帷幔和窗帘都已经拉起来了,春日的光线充满了整个房间,馥郁的香甜。
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个波斯胆瓶,血红血红的,养满了雪白的百合,开得浓烈,芳香四溢。
阿德里安踩着柔软的地毯悄无声息地走到床边,坐下。迎着光他浑身笼罩着梦幻的光晕,身穿紫色的绸缎宫廷衫,袖口有精美的纹饰,容颜隽永,目光柔情。
〃醒了?〃
我懒洋洋地缩进被子,眯起了眼睛。
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发:〃起床吃点东西。〃
有首意大利老情歌怎么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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