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在坟前恭恭敬敬给母亲磕头,拜别。
坟旁边的瓦房已经被推平,一侧的蹴鞠场依旧绿草如茵,几名顽童在玩耍。
林枫回家收拾行装,这段时间他沉默了许多,再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
“枫儿,如果皇宫压力太大,咱就回家。父亲给你积攒的家业,够你过活。”林笙望着自己儿子,疼惜不已。
“少爷,外面有人找。”家童过来禀报。
“谁?”林枫问。
“一辆皇家马车,来找少爷。”家童汇报。
“好,赶快准备,打扫厅堂,备好茶点。”林笙跟着家童脚步匆匆,走到院门口。
“是不是公主?”林笙有些紧张,这未来的儿媳可得伺候好了。
到院门口,见带刀侍卫侍立两侧。
“老伯,林枫大哥在家吗?我是赵贵诚,林枫的朋友。”从车上下来一位圆脸朴实的年轻人,穿着锦绣服装。
“在家,正准备上京。请!”林笙没有见到公主本尊,有些淡淡的失望。
“老伯,我不进去了。我在车上等他。麻烦您告知。”赵贵诚鞠躬施礼。
“好,我这就去催。您稍等。”林笙返回家,让家童备礼物给客人,自己走到后厢房见儿子。
林枫拿上刀剑,背上行囊,迈出房门。
“你快点,你朋友在门口等。我看那人来头不小,是你新结识的朋友?”林笙催促着询问着。
“赵贵诚,太子的备用人选。现在的太子赵竑和史弥远关系不和睦,史弥远找了赵贵诚养在沂王府。赵贵诚原来寄居在浙江绍兴,是我外婆家的近邻。”林枫简单给父亲介绍朝堂内况。
“废立太子这可是大事,枫儿,在外,万事要小心,千万记住一句话,凡事往长远看,大局为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冲动,不要感情用事,凡事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林笙跟着儿子,一路走,一路叮咛。
出门,家童把礼物送上了车,赵贵诚不要,但林笙说是土特产,街坊邻居的一点心意。赵贵诚推辞不过,就收下了。
林枫乘上赵贵诚的马车,告别父亲,告别扬州。
“林大哥,您让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回信您收到了吧?”赵贵诚提及年前的事。
“收到了,谢兄弟为我操劳。”林枫淡然道。
“林大哥,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看那位水姑娘的母亲不是善茬,有些粗鲁不识大体。”赵贵诚有一说一。
“不提了,都过去了。”林枫无限心酸在心头。
“哦,你们分开了?”赵贵诚寻根究底。
“是,”林枫想了一想,道,“暂时分开了。”
“哦,两个人在一起闹矛盾起冲突是难免的,冷静下来,调和一下就好了。”赵贵诚安慰林枫。
林枫没有回答。
赵贵诚转而讲临安城概况,说,最近庆元皇帝不大好,有山陵崩的征兆。杨皇后、后妃们、公主们急得团团转,御医一天到晚守着也无力回天。
林枫才明白为何近段不见赵祁祁,他决定回临安第一件要紧事先去找她,借机去探望皇帝。
“林大哥,您觉得史弥远大人怎么样?”赵贵诚抛出了一个敏感话题。
林枫笑了笑,“史弥远远胜以前的韩侂胄,是个厉害人物。”
“是,林大哥。我小心提防便是。”赵贵诚诚恳地道,“史弥远身边现有四木三凶,四木胡榘、聂子述、薛极、赵汝述四人与史弥远结党营私,三凶李知孝目无纲纪、投机钻营、心术不正、侵夺聚敛,污蔑诽谤他人,迷惑祸害国家,排斥各种贤能;梁成大靠谄媚史弥远家臣邀宠,生性残暴、巧取豪夺、颠倒是非、陷害忠良,连李知孝也看不起他,觉得将来与他同传深以为耻。莫泽阴沉凶险、心机深重,大肆收受贿赂,买房置地开矿霸店,赚得盆满钵满。听说大宋朝东西南北中各大城邑都有他的家业地产,他最宠爱的儿子莫嚣为他跑腿打点。父子两个乃史弥远的鹰犬爪牙无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话是这么说的。”林枫长叹一口气,“世道!人心!”
赵贵诚小小年纪把朝堂污垢看得如此透彻,此人断不可小觑。
“林大哥,您住哪儿,我送您过去。”赵贵诚关切道。
“清河坊御街太平巷,麻烦兄弟了!”林枫谢过赵贵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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