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望的个性,一定会躲得他远远的,再也不会亲近他了。虽然不能如愿以偿,云翔也吃了不少嫩豆腐,展祖望的身体几乎被他开垦遍了。
年轻的身体经不起撩拨,云翔从那次后每次见到展祖望总会按耐不住压倒他的心思,也不敢和展祖望同床了。云翔借口功课太忙,住到了学校里,好冷却一下自己的心思,再呆在家里云翔怕自己越来越外漏的感情会吓跑那只呆狐狸。
展祖望不疑有他,很早之前他们就决定云翔拿到学位证后便回国定居一段时间,美国和英国的生意已经上了轨道,只要定期来查看就好了。云翔忙于学业,可能是想早点拿到学位证吧。
俗话说得好,一只小蝴蝶的翅膀便可以引起一场飓风。不知是不是展祖望重生的缘故,中国提前结束了腐朽的封建王朝的统治,于1905年迎来了民国时期。
民国三年,展祖望安排好了在美国和英国的事业,带着云翔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祖国。从英国乘轮船,展祖望和云翔不久后踏上了故土。
稍作休息后,展祖望把行李办托运寄回了桐城老家,轻身和云翔上了北平通往上海的火车。踏上祖国的土地后,展祖望便换下了衬衫西装,和云翔换上了长袍锦衣,仅留下了一只银质怀表。云锦长袍打扮的父子俩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两人不自觉散发的贵族气质,让人为之侧目。
两人进入卧铺包厢,展祖望怀抱着奶油坐在窗前,打量着民初的中国。温柔的注视着抚摸着奶油的展祖望,云翔从空间戒指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果零食,殷勤的为其服务。展祖望乐的享受儿子的贴心,慵懒迷人的气质让云翔着迷不已。
民国初期,人们的衣服装饰有了大大的改变。抛弃了繁琐复杂的裙装长衫,西式服装渐渐流行起来,美丽驳杂的各式旗袍摇曳着它们独有的美丽风情。庄重笔挺的中山装随处可见,洋装夹杂着学生裙,缤纷多彩,构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站台上偶尔经过打扮时尚的女子,微裸的裙子,烫染的长发,精致唇妆,小巧蔻丹,巧笑倩兮,所经之处引起一阵唏嘘。展祖望和云翔在英国和美国见的更多,比她们穿的更暴露的有的是,反倒不以为然了。
火车临开动前,包厢里又进来了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他们的对面。两人都二十多岁的模样,神采飞扬。男子一身中山装,带着眼镜,一表人才,带着浓浓的书卷味。女子倒是一身无袖洋装,明眸皓齿,眉目中端的是一派娇蛮自傲,微卷的长发,精致的美甲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洋派的很。
打开车门,两拨人均是一怔。展祖望父子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尊贵让人猜测不已,中国何时有了这等灵秀的人物,应该是某个大家族出身的吧。年轻男子有礼地向展祖望父子打了声招呼,洋装丽人凤眸先是一阵闪亮,看到展祖望父子的装扮后,又无趣的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坐在了座位上。年轻男子尴尬地朝展祖望父子笑了笑,坐在了女子旁边。
云翔先是一愣,彼此打了招呼后,复又坐下继续伺候展祖望。在包厢里来了人之后,展祖望就把奶油送到了洞府里,开始喝起茶来。
看着云翔尽心尽力地忙前忙后,年轻男子和女子均目露惊异,女子美眸中还若有若无地透出一丝挫败与懊恼。比起举止透着一股轻狂得色的女子,展祖望还是比较欣赏年轻男子,现在,这样端谨有礼的年轻男子不多见了。待云翔坐定,招呼起他们一起喝茶。路途还很长,而且相逢即是有缘,聊聊天也不错。
年轻男子和女子知道展祖望竟然是云翔的父亲时,均吓了一大跳,连连称赞伯父驻颜有术。待与他们交谈后,展祖望得知他们是两兄妹,刚从外国毕业回来,他们的父亲是北平一带有名的国画家,兄妹俩也继承了父亲的天赋,兄长现在就是前往杭州任职某大学老师教授美术。年轻男子名叫汪子墨,妹妹叫汪子璇,与云翔差不多的年纪,飞扬在青春最美好的日子里。听着他们的名字,展祖望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们的名字。汪子墨是个很好的谈天对象,天南海北,两个人想到哪说到哪,汪子墨一路上对展祖望的博闻强识很是佩服尊敬,尤其是展祖望对近代西方艺术的了解让他很是吃惊,原本还以为展祖望是出自比较守旧的大家族呢。直到下车分手时他还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云翔并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时时地照顾着展祖望的需要,其余时刻只是安静的呆在一边,安静挺拔地如同一杆青竹。
火车到站后,汪子墨兄妹向展祖望父子道别,汪子璇临走前却狠狠瞪了云翔一记,云翔颇有些莫名其妙,不一会便忘在了脑后。不过是旅途中遇到的陌生人而已,又何必自寻烦恼。
018
从火车上下来后,展祖望和汪子墨兄妹道别,婉拒了汪子墨要送他一程的意愿,和云翔找了一辆马车,在车轱辘声中驶向桐城。
展祖望这些年带着云翔一起出去,并没有常回桐城,也只是过年时回家祭祖,没待几天,便又离开了,还没有仔细看过桐城的变化。展家在桐城的生意,展祖望离开前交给了手下一个同族的叔伯照看,云飞只知道吟诗作对,对家里的生意并不上心,前几年回家,展祖望查看桐城的生意时,发现账本又回到了纪总管手上,提起几句时,云飞一脸不耐烦,梦娴也只顾帮着儿子,展祖望也不再理会,早就决定桐城的生意全都交给云飞,随便他怎么折腾,也不是他偏心,再怎么尊贵的身份,也比不上养在身边的庶子贴心。
这些年展祖望越发低调了,有点销声匿迹的意味,要不是每年都送到安庆警备厅的孝敬费,以及开遍整个桐城的展家的铺子,桐城的人几乎都记不起这个人了。
时已近秋,大部分人还没有从炎热的夏季回过神来,也有耐不住秋凉的人,早早穿上了夹衣长衫。晚清繁琐的服装渐渐被人们抛弃,简便的长衫,衬衫长裤,随处可见。街上年轻的女孩子都穿着别致的衣裤,上衣下裤,收腰喇叭袖,绣花裤子,时髦的很。上袄下裙的穿着已不多见,西式的洋装也被很多年轻女子喜爱,简约,明快的颜色,像飞舞的蝴蝶,构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
展祖望和云翔并不急着赶路,一路上慢慢悠悠的,两人聊着中国的现状,农场的生意,云翔求学时的趣事,过了半个月,他们才进了桐城的地界。展祖望父子回来的消息,在他们一出现在桐城,展家的下人便快马加鞭赶回去报信了。
马车停在展家大宅前,云翔先下了马车,然后把展祖望搀扶了下来。展祖望整了整衣袖,望着展宅肃穆的大门,感慨万千,桐城,我展祖望又回来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展家的下人忙迎了上来,把展祖望父子的行李拿进门去。门口两个俏丽的丫环正扶着一中老妇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只见她一身佛青色仿古折枝织花摹本缎及膝夹袄,下身黑绸绉裥裙;距下缘半尺密密层层镶着几道松花色花边;也足有半尺阔,发髻上金玉缠绕,手腕上一副成色很好的玉镯泛着光辉,鱼尾纹明显的端庄的脸上正泪眼凝噎,正是展祖望的结发妻子梦娴。岁月在她身上无情的刻下了痕迹,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已老的不像话,尤其是和展祖望站在一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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