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玫的一侧的长发凌乱的散盖在脸上,脸朝向同侧歪着。
下一秒,她像是疯狗般朝时姜嚎叫:“时姜,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打你?”时姜死死瞪着她,眼神冷的甚至能将时玫冻出了窟窿,“你自己做了什么不清楚了?”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随便带外婆出去,你哄着外婆出去又是什么意思?外婆想吃冰激凌那你为什么不等张阿姨回来一起去买?你不是不知道外婆生病了记不得东西,为什么还要让她脱离开你的视野?”
时姜一句一顿,每说一句话,眼底湿意便汹涌一分。
“你想说这些都不是你故意的?”时姜冷笑,“但是根本排除不了你是想故意报复,外婆不喜欢你、排斥你,谁都长着眼睛呢,我们又不是看不见。”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大可以冲着我来……”
“……”
时枚怔怔,眼底的慌乱和惧意尽显,泪花泛着晶亮,欲落而不敢落。
她当时的确是抱有那样的心思,也只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奶奶而已,可没想到……
她是真没想着把人弄丢的。
时姜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每个字都透着寒气:“外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外婆如今人还没找到,她没时间和时玫废话。
…
得知消息的时候,祁见浔正在开会,想也没想便取消了会议直奔机场。
路上给时姜打了好几通的电话都无人接通。
一颗心悬了又垂,垂了又悬。
他不是不知道外婆对于时姜的重要性,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担心。
况且,外婆曾经走丢过一次……
达到沪市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天将将要黑透,天边隐隐还泛着一丝光亮,也马上要熄灭在那分毫之厘,隐去所有的光辉。
坐在去别墅的车上,祁见浔又打了几通电话,终于打通了。
无声的沉默混着微小的电流涌动着,祁见浔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压低了好几分,他声音发哑,“…姜姜,你在哪?”
时姜没应声。
呼吸清浅,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而后像是控制不住般的哽咽的喘息顺着电流徐徐传进了祁见浔耳中,撕扯着更为强烈的情绪。
祁见浔不自觉的捏紧了手机,指尖泛起了一抹白,他克制住喉咙处翻滚上来的不舒服,再次出声:“姜姜…我在呢。”
时姜似是真的忍受不住了,绷着的哭腔猛然而泄,呜咽声止不住的从喉腔溢出,泣不成声到只断断续续的喊出了祁见浔的名字。
仅仅三个字便就让他溃不成军。
祁见浔找到时姜的时候,她正蹲在空无一人的街边,把自己紧紧的缩成了一团。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不见零星光亮,只有远处一抹昏暗路灯透射过来几缕昏弱光线,照在时姜小小的身子上,拉出一团黑乎乎的影子。
恍然间看到这刺眼的一幕,好似一瞬间把祁见浔的记忆拉回到了七年前外婆走失的那一幕。
也如现在这一幕一般。
年少的他们都太过脆弱,他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站到她身边,不敢给予一个拥抱,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他胆小到,连让她发现自己都没有。
只能默默的陪着她,完成她那时所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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