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我没事。
她不是狐狸,她一直都有为自己打算,别人越大胆,她就越谨慎,她一直都有为自己留后路,所以很快就会过去的总会有办法挺过去再困难,都有办法那是道别,是宣告怎么也没想到,那是在宣告: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她摇摇欲坠,急忙找了个未拆封的搬家箱子,也不问主人意见,不问那是不是贵重物品,-就像主人讨厌的那类没教养的人一样,一屁股坐上去,埋着头从膝盖上的公文包里翻找资料。
顺博士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当她开始掏资料举证时,他说:回去吧,我并不怪你,以你水准,左右不到他的死亡,这都是命运。
你先听我说,顺博士。她举起自己收集打印的资料,振振有词,二十年前,你创造了他,这期间,你独立操刀为他升级转型四次,投放在四个完全不同类型的领域,但他每次都能适应,并且都成为行业最前端AI,还有你修复过他,无论他出过什么差错,你最后都能修正改善
你想说什么?顺博士打断她。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打直脊梁,大声说出结论:承认吧,你可以重建他,你只是不愿意,你还在赌气
咣!
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散,有几片擦过她的腿部,令她感到微些刺痛,应该流血了。
他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狗东西!男人语气嫌恶,布满红血丝的眼仿佛要生吞活剥了她。
她没有退却,直起身体,与他对视,顺老师看在我二十来岁就认识你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老师这是我最后一次说明,我并没想让顺连茹死,但他的所作所为,太过超前,与世不容,我是想救他
还没说完,平地响起一声惊雷
给我滚!
报的旅行团出发时间如约而至。
这趟旅行,名为寻找自我之旅,参团的游客个个低调沉默,一路上的气氛死气沉沉,窗外的暴风雪都比人活泼。
奔跑的车厢中节里,她身旁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把她夹在中间,生怕她想不开,在哪节车站下了,就一去不复返。
为什么认为我会跟狐狸一样?
听了她挫败地低吼,右边国字脸心宽体胖男人用耐心的语气,如同对待一个小妹妹一样说:小飞龙,我们也想知道原因,毕竟,你和狐狸,与顺连茹的关系,比我们更亲。
她没有做出实际的反感举动,半玩笑半抱怨道:早知道不告诉你们旅行的事了。
雪越下越大了。左手边坐的男人取下被车厢内温度氤氲出雾气的眼镜,仔细擦拭镜片,然后往上面吹了几口气,又擦拭,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辆火车是开往西边的,目的地是热带沙漠气候区。
其他人这才注意到他所说的窗外景象,而车厢大部分人,压根都没看窗外,又或者浮现茫然之色,如同行尸走肉。
天气是情绪的写照。她说,当你注意到外部的天气,那已经是心情地召唤,并不是自然现象了。
右边的胖硕男人很惊讶:还有这种理论?
时间之箭。左边看上去像老师的眼镜男说,他显然对这话题很有兴趣,和热力学第二定律有关,在大质量物体的演化趋势上,每一步都是可以预测的,而小质量物体,发展方向也可以进行推测,因为细胞之间的物质信息交换,也是遵循的时间之箭。
那人是可以预测的吗?右边男人问。
左边老师推了推镜框,郑重地说:可以说,人就是由时间构成,每个人体内都有一套热力系统,当外界入侵后,系统的自洽性就会产生混乱,所以经常输液打针的人,身体会越来越差。
胖硕男人笑起来,还有这等事?你不会是西医黑吧?你崇尚的那套无为而治就很中医理论,这可不符合你大工程师的身份啊。
坐在中间的她并没有笑,还出现若有所思的神情:和天气有什么关系?
眼镜老师嘴角浮出神秘的笑,忽然起身,另两人以为他要出去,纷纷侧开身体,胖子吭哧吭哧地扭捏肥躯,她则抱起双膝,非常有默契地为他让开一条道,他却保持在原位,兴趣盎然地四处打量目标自然是车厢里那些乘客。他就像个色狼将每个人逐一扫视。
天气也是复杂的热力系统,相似的心情与相似的天气同时出现,你们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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