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艾,亚帛的Case交给你了,后天要。”贴著ASAP的资料“砰”地砸在她手边,但她根本连瞥一眼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埋头继续跟眼前的数字对战。
最好是贴上ASAP就能如期完成啦!那她也要贴一个,好祈求恶梦早日结束。她在心里嘀咕。
随著结算日期逼近,公司里的同事一个个倒下,尽管手边的急件已经堆得比她的头还高,她却完全不打算求救。
反正叫了又能如何?工作还是得做啊!
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发出抗议声。
距离上一次好好吃顿丰盛早餐是在什么时候?好像是一个半月前吧,那上一顿的午餐呢?应该是前天吧,因为昨天的三餐她只吃了一碗杯面。
现在她已经连饿都喊不出来了,只能麻木的按著计算机,机械比地核对资料数字,然后麻木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丰艾,梁丰艾!那份要送德国的东西弄好了没?”副理从办公室探出头大吼。
梁丰艾?听起来好像是她的名字。
她连忙抬起头回道:“嗯,快好了。”该死的德文!因为她大学不小心修了德文,所以这个烂差事就成了她的包袱。
“小艾,好了没?我们还要去汐止查帐。”同事喊著她。
噢!该死,她竟然忘了这回事!
“好,马上来。”她紧急将手边的工作暂告一段落,一把抓过外套和皮包准备出门。
但猛然起身时,忽地一阵天旋地转,她只感到呼吸一窒,胸口一紧,仿佛就要喘不过气来,下一秒旋即昏厥在那堆积如山的资料上,发出砰然巨响。
“天啊,小艾!小艾!”饱受惊吓的同事连忙跑过来摇著不省人事的梁丰艾。
副理闻声探头冷冷的看了一眼,“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是这礼拜来第五个阵亡人员,一脸憔悴的副理早已见怪不怪,说不准下一个就是他自己。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一路将梁丰艾送进医院急诊室,在确认过心跳脉搏后,冷若冰霜的护士将长长的针戳进她的手臂,血液瞬间流进针筒,然后她的衣服被无情地扯开,许多仪器在她身上运作,接著护士把氧气罩往她的脸上套去,但病床上的她却只能任人宰割,紧闭的双眼始终不曾睁开。
突然,床边的心电仪器发出了锐利的警告声响。
哔、哔──
“病患心跳停止,准备电击。”医师嘱咐。
抿著双唇的护士像是已看惯这些生死瞬间的场面,只是泰然自若的推来电击仪器,慢条斯理的准备妥当后交给医师。
表情木然的医师把电力汇聚在手中的器具后住她胸口击去,她的身体从床上弹跳起来,但仪器依然没有显示心跳,于是医师毫不犹豫的重复动作,反覆几次后,医师决定放弃。
“下午两点三十五分,急救无效,病患宣告死亡。”
一直板著脸的护士总算漾出一抹冷笑,揭起白布住她毫无血色的脸孔盖去……
“不!我不要死,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床上的人突地声嘶力竭的呐喊。
整个人霍然由床上坐起身,只见梁丰艾死命的大口呼吸,努力想要证明自己还活著,直到她的手心碰到了汗湿的额头,才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可怕的梦。
“天啊!吓死人了。”她不住的喘气。
幸好一个月前她已经辞职了,否则,只怕今天这场梦境就要成真。
她缓缓的把双脚放到地板上,目光冷不防地扫过放置在床头的时钟,这才发觉她的闹钟似乎又罢工了。
伸手拿过闹钟,她死命的敲打著,直到它再次发出尖锐的铃声,她才如梦初醒的大叫,“啊!今天要去南投,我还要去接老师的。”
随手一扔,她火烧屁股的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冲进浴室。
该死,这个烂闹钟什么时候不罢工,竟然挑在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罢工,她可是八百年前就和茶斋的老师约好,今天要一起到南投鱼池乡拜访张家茶园的主人,此行关系到她日后的生计,马虎不得啊!
牙刷了一半又急著洗脸,满屋子颠颠跳跳的,还得手脚并用的更衣收拾,尽管她拿出史上最卖力精神,出门时也已经是十五分钟后的事了,一路上受到胁迫的计程车司机,匆匆载著她赶到清茶斋,但出来应门的却是老师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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