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指点完,就在这屋顶上换起衣服来。这使得子规不由扶额,“你这换来换去的,活生生把一个严肃的侦查任务搞成了换装party。”
“因地制宜而已,我方才如果没有换衣服,那什么马心袁看我们的时候,从我的装束就暴露了。接下来我们是要偷听,自是换上这夜行衣不会招眼。”丹歌说着皱了皱眉,道,“我是该做一身黑色的衣服,也省得这般换来换去颇为麻烦。”
子规摇了摇头,“你还是穿白好些,不然你我一黑一灰,可就太压抑了。”
“我可以在那黑衣服上绣一朵白花。”丹歌道。
子规翻眼一想,一袭黑衣胸前一躲白花?!他忽而笑了,“然后再在大臂上绑一道白条?到了谁家也以为是去瞧出殡的,你不被乱棍打出,只怕也没得好过。”
丹歌此时换好了衣服,将白衣收起,笑道:“那样的装扮,我倒想去金勿家瞧一瞧。”
“这会儿,我们就可以去瞧一瞧。”子规说着和丹歌纵身一跃,从这酒店楼顶跳出,施展腾身之术,缓缓落至那茶馆方向。
两人没敢直接落在茶馆屋顶,害怕打草惊蛇。他们落在了这茶馆一侧的屋顶上,俯下身来,细心去听,也能将茶馆中的所有动静听得清晰。
屋里有声音传出,正是这茶馆的老掌柜,“爷,我画完了。还有……”
“你可以走了,这几天你就不要来的,省得让人起疑。如果因为你,我这儿受到影响,那这茶馆下头,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这声音,正是金勿,他在杀死了焦家来人之后,竟是直接来了这里。
丹歌悄然叹道:“没料到这家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还是个颇见狠毒的角色啊。”
子规一挑眉,“怎么,你是今天才察觉么?”
丹歌答道:“往日的察觉都在修行界内,他针对于修行者做下什么事,弱肉强食,有些道理。可他敢冒修真大不韪,对凡人横加威胁,乃至于还要对凡人出手,他可有些嚣张跋扈了!”
“这些杀手,多有为凡人做事的,他们手中的凡人性命可比修行者的性命多多了。”子规道。
丹歌点头,暗杀之事,还真是多为凡人雇佣,而那目标,也大多是凡人。“这样手染鲜血的人,竟有一群会成为我们的助力!是因为到了那时我们已如此不堪了吗?”
子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谁知道呢。”他说着若有所感地往外头看去,下面有三人走过了茶馆前,却忽然在茶馆停驻了脚步。
丹歌对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颇为熟悉,正是那男人婆,“来了,他们追得倒也不慢啊。”
子规轻蔑一哼,不以为意,道:“不过按图索骥,那金勿一路以来,必是留下了印记。”
“苏音你看!”那男人婆旁边的一个男子指向这茶馆卷闸门的左下角,这男子丹歌子规虽不熟悉,却是见过的,这正是在太清宫和金勿相战的那个短剑杀手。而他身旁还有个男的,那正是毒攻杀手。
而应着短剑杀手的呼叫,男人婆扭过了头来,看了一眼。这男人婆点点头,与另二人彼此对视交换了眼神,“巧利,瘟青,我们找找其他入口。”
“好。”
“苏音?”丹歌念叨着这名字,忽然想笑,却生生憋住了,“这名字和她,显然毫不搭配啊。”
子规点头,同时也皱眉思索着,“这未必是他们的真名,很有可能是依据各自特点起下的称号,在杀手组织里这样喊起来也很方便,且能够通过名字看出主要的特征。例如这苏音,正是一副男人的嗓子。而那巧利,我没记错的话他拿的正是短剑,一寸小一寸巧,小巧利刃,正是这短剑杀手!”
丹歌听到子规的分析颇为有理,接着子规的分析道:“那这瘟青,瘟为瘟疫,青为青绿之色,这正是那使毒的杀手。而这金勿……,金勿此名,是否就是他的称号?”
子规笑了笑,一指下面的茶馆,“再等一等,就清楚了。”
“笃笃笃”,那三人寻到了侧门,敲了敲门,那巧利即喊了起来,“有人吗?”
“谁呀?!”屋内金勿的声音显然一紧。
巧利答道:“卖草药的,新采的断肠草。”
“吱”,侧门被打开,金勿两面一看,悄然道:“快进来!”
三人也左右看着,退着身子进了屋中。
“你们怎么才来?按理你们本该在昨天晚上赶到!”金勿没和三人寒暄,就此质问起来了。
男人婆苏音答道:“连鳞受伤可不轻,我们也只是把他安顿好就没有停留了。我们一路往回赶,回到太清宫不知道你们去了哪边,我们只好分头去找,最后是瘟青发现了你留下的标记,我们才集合赶来。到了商丘我们也找了你好久,若非看到了你这独属的标记,我们和你联系上恐还要写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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