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呀,送两位贵客到北边找个房间安顿。”那莫山发号施令。因为这焦家坐东而面西,所以南北厢就是居住之所,又因以右为尊,所以北面是上佳之所。丹歌子规闻听此言,心中隐隐的担忧消去,看这接待的规格,显然这老头儿没有怀疑到他们身上,他们暂时是无恙的了。
莫山身后走出一个人来,来到子规丹歌身边,伸手一请,然后走在了头里,带着丹歌子规往北而去,而莫山那一群人则继续前行,焦乾则被带到了南侧。
余下的七位祭司见丹歌子规在扭头打量,齐齐拱了拱手,表达拜托之意,然后也直直地往东而去了。
丹歌子规跟在这带领的人后面,来到了一处别院,这院落则是正常的坐北而向南,大门半掩。那人推门而进,正对着一间明堂,两侧才是厢房,西厢灯火通明,显然有人居住。丹歌子规则被引到东厢,入内也是一个客厅,两侧各有一间卧室。
这人道一声晚安,退了出去,闭上了屋门。
丹歌子规两人皆朝外看去,那人走出院落,随手带上了大门,已是离去了。
“这地方可不太好,这院子不大,那边厢离着我们可不远,我们有什么话也只能压低了声音说。”子规压着声音说道。
丹歌驳道:“难道你我一言不发人家不会起疑吗?不过这人既然住在这里,和我们一样远来是客,不会管这些的。”
子规忧虑抹去,直入主题,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丹歌笑道:“我打算睡觉。但有劳你,去一探究竟。”
“这是什么道理?!”子规有些气恼,“这事情你揽下的,道头来跑腿的是我?”
丹歌耸耸肩,“我变作仙鹤身躯太庞大了,容易被发觉,你一只小鸟,侦查方便。”
子规恨恨地一捏丹歌,“可有什么酬劳?我出场费可也不便宜哦。”
丹歌凑到子规的耳边,“你在甬道尽头看到那山壁上倒长的茶树了吗?”
“当然,那香味不会有错,就是焦家的祖茶了。什么意思?你不会……”子规看着丹歌,这家伙不会像偷摸采来作为自己的酬劳吧。
丹歌颇有信心地道:“你帮我侦查,我就让你光明正大地在这焦家喝他们亲手奉上的祖茶!而且是坐在上层的那个宫殿里!”
“你就吹吧!”子规翻了个白眼,不过转念一想丹歌这家伙鬼点子多,也许哪一刻就把这焦家上下都忽悠一趟,他准备给丹歌增加些难度,“我要求在那个宫殿里用焦家人亲手奉上的祖茶泡脚。”
丹歌点点头,“好呀!”
子规闻言瞪大了眼睛,“你同意了?”
丹歌假意懵懂,“同意啥?不说了,我去侦查了!”
“哎!别别别!”子规撇了撇嘴,“成交,就前面你说的那个!”
“好!”丹歌道,“你变会原形,我带着你。待会儿我就说去到正厅瞅瞅,你趁机溜走。”
子规点头,道:“好。”说着摇身一变,变回杜鹃,然后落在丹歌的手中,丹歌打开房门,朝着屋里道:“你不出来看看吗?睡这么早。”
子规为鸟身,却连忙吐露人言,“不去,走了这一遭累得很,我先睡了。”
“哦。”丹歌应一声,闭上屋门往北边的明堂走,子规早已趁机落在地上,循着黑暗绕到墙根,然后扶摇而起,飞到了院外。
丹歌刚步入明堂,西厢的门轻启,一位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你很有兴致啊。”
“哈,是啊。”
这是子规最后听到的两人的对话,然后他就飞走了。
他飞得很高,这焦家全部人都是修行者,一个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如果被发觉,身份一定立刻就暴露了。他紧紧贴在那上层的底部飞行,这焦家处在这密闭的地方,常年不见日光,所以他们应对黑暗的方法很多,而他们的照明设施也极好,凡是着灯的,都十分明亮。
这光亮聚集起来,映得这上层底部也是明的,子规循着暗处飞,却总有自己已被发现的感觉。他提心吊胆地飞到了中间,然后接着往南面窜去,这南面的灯数量稍少,显然这偌大的焦家,等级森严,在中轴线的两侧,北为高贵,难为下贱。
子规不由感叹,“这等糟粕只要在一天,焦家就不要想有长久的安宁。”
他虽然感叹,此时却不得不谢过这制度给他带来了一片而黑暗供他隐藏。子规正准备放开了速度去找寻焦乾的位置,然后从焦乾口中探听那焦莫山的位置。
但此时忽然传来一声稍显尖锐的轻咳,子规眼睛一亮,忙往声源处看去。只见在那南边的不远处,焦莫山正立在一扇门前,他几声轻咳惊动了屋内的人,门稍稍狭开一道缝,露出半边脸来,这脸似因为长做表情,呲牙咧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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