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年捏着信纸的手在微微发抖,联想到柳姨娘之前所说的话,心中的怒意勃然而生。
“你们私自拐带宴礼出府,不知道把人护好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敢与这些卑劣匪徒合谋绑架自己的亲弟弟?!姜子安,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如此狠心呢?!”
姜子安被自家亲爹扣下来的这口黑锅震的有些发懵。
“父亲,你这是何出此言?我们怎会谋害弟弟?”
姜子安一句话辩解完也不管姜鹤年听与不听,直接把护国寺发生的事情倒豆子一般给说了出来。
从长公主遇刺,到护国寺上下洗牌,再到有人围院刺杀,夜里暗闯房间,妄图迷晕众人在再送信的事,一星半点都没落下。
他说话还不忘看向姜鹤年,“而且儿子也有一事不知,四弟本来跟我们在一块好好的,怎么姨娘身边的春喜一过去,人就不见了?院里十几个护卫守着,硬是没人看见四弟是怎么从院里出去的!”
姜鹤年闻言也是一惊,“你是说春喜一早便去了?”
柳姨娘从未同他提过春喜的事。
这两日虽哭哭啼啼,但说的大多也都是把人先从护国寺里接回来,至于别的得等人回来再做决断的安抚之言。
可若是柳姨娘已经把自己的贴身丫鬟派过去了,都该放心才是。
带孩子出门长见识,本就是一件好事才对!
为什么还非要闹着让他把程氏一行人给接回来?
除非,柳姨娘一早就知道护国寺会出事!
眼下的种种已经让姜鹤年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可现在,护国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只怕京城早就传遍了!
他们姜府非但没有上山去把人接回来,还指派了个小厮前去为难人,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更别说姜子安身上还带着伤,一路狂奔入府了!
姜鹤年原本挺着笔直的身子闪了闪,人踉跄的朝后退了两步,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完了,这回全完了!马上派人去把柳姨娘给我请来!三万两白银,我到哪儿去找?这三万两白银。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姜府因为此时已彻底的乱成了一锅粥。
而与之相比,姜月梨这边倒是一派平和,她一直跪经到下午。
直到常德跪晕了倒在地上,姜月梨才施施然得起了身。
“看来常德不愧是我父亲信得过的人,你今日在忠心待到回京之后,我一定亲自同父亲大人禀报。”姜月梨朗声说完,目光便转到了院外,跪着的那个家丁身上。
此人这会儿已是进气少出气多了,瞧着随时都可能一口气喘不上来,两腿一蹬就地死过去。
可饶是这样,姜月梨也没有松口的打算。
终于,在濒死的恐惧前,那家丁开口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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