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句不让我走是很亏么。小气鬼。”裴澍睇着她眉宇,“把你接来住几天,我丢你一个人独守空房,那我干什么接你来?看她不急这几天,天长日久的,她随时都在身边,你却不好约。”
“我说不出口。我来了就说明问题了。你去留随意。”冷瑶依颤声说,“这是第几天了?现下什么时辰?”
“翌日,凌晨丑时二刻了。后夜。属于是咱们的第二天了,冷瑶依。”裴澍说,“你睡了二三个时辰的样子。”
冷瑶依轻声说:“你几时起身去朝里忙?”
“卯时。还有二个时辰。”
冷瑶依催他,“你不回偏殿那你就去睡觉,还有时间,休息下眼睛。我一来你就通宵熬,伤身。你睡觉,我给你灸膝盖。”
“灸膝盖还能睡着?你见我没别的事。”裴澍端起茶饮了口,“刚忙完,缓缓再睡,脑子里都是人名籍贯。周芸休禹州大义人。你放心,没给你小叔子画圈。”
冷瑶依说,“给我看看你手。”
“睡醒就看我手,什么意思你?”裴澍毫无预兆地沉声道:“说你爱我。”
冷瑶依脸上一下充血,心下扑扑通通乱跳一阵,她哪里会说,亦不知他在她睡着时说的她睡醒帮他看手说明心里有他的言论,只说:“手流血了不看看么?我学医的看不得伤。”
裴澍本也没期待她会说,他原开了些窗,吹吹冷风他静一静思绪,这些年克制情愫挺好,诸事不外露,昨夜和她发生关系后她就要避子药把他激怒了,他很有些失态,就像妻子不给自己生崽子似的。
见她穿得不厚,他便把窗子关起阻隔了冷风,对她静声道:“我手没事,坐一会儿,喝几口茶就睡了。”
“夜里喝浓茶,不是提神么。”冷瑶依挺好奇的,“你喜欢夜里喝浓茶啊?”
“深夜喝茶习惯了,倒没觉得什么。”裴澍颇为克制地睇向冷瑶依,“昨夜被我吓坏了?我还是同以前一样,只是老多了几岁。”
“嗯。你用手砸镜子,那面镜子碎了一大半。我确实害怕,我怕你打我,你拳头比我脸大。”
“那我不可能打你。是我没控制住情绪。到底我长你四岁,不该发这个脾气。实际你有婚姻要避子药正常。和你因为避子药闹不愉快,挺莫名其妙,说了来玩五天,结果因为生孩子闹,不怪你害怕,你害怕回不了周家了,对么。”裴澍把她揽进怀里,摸着她发丝说,“避子药还有抹下面的药,叫人买来了。你现在吃么,这种说是不伤身的。”
“你叫人买来了?”冷瑶依没有想到他会让步叫人去买给她,又觉得他是那样包容她,挺好一男的,可惜有主了。
“买来了。你知道怎么用么?”裴澍认为她和周芸贤在要小孩,是没有在用避子药的,不懂怎么用也正常。
冷瑶依初尝人事,没有吃过避子药,当下很诚实道:“我没有吃过,不知道怎能用。”
裴澍眼底微微一刺,果然她平日不用这药,她丈夫可以正大光明地留种,隐忍道:“事后十二个时辰内服用两粒。”
“我先用这个抹地药吧。”冷瑶依没敢当面吃避子药,也是怕再让他不愉快,没必要一直掀他逆鳞。
她认得清自己处境和身份,也自认没有做错,没名没份她不会上赶着怀孕,用孩子拴住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裴澍哪里不懂她打算趁他上朝时不在身边,她再躲着他吃避子药,他说:“给你抹一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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