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宁不着痕迹打量一下宁晚桥,问道:“想必当日一定很热闹。”
“一共六个人。我和卫指挥使大人,还有他的两个同事,以及他们的夫人。”
阮穆宁担忧地道:“吃了饭后,回去应当很晚了。京城不是很太平,入夜了得小心一些。”
“嗯,天已经黑了。不过卫指挥使大人送我回家了才走的。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
阮穆宁微微笑:“卫指挥使是个品行端正的人。”
扯远了!宁晚桥忙回到正题:“太子可要救荣大小姐和荣二小姐?”
阮穆宁道:“荣家刚倒,皇上还在气头上,她们留在掖庭修生养息,是最安全的。”
“夫人,太子,药已经煎好了。”孙仑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端药的太监。
宁晚桥起身,接过药,太监扶阮穆宁坐起来。
现在他双腿能自如抬起来,不像之前那么痛苦了。
宁晚桥悄悄看了下药色、闻了药味,没有任何异样。
阮穆宁朝她伸手,说道:“把药给本王。”
他接过药后,慢慢喝了下去。
喝完药,太监又伺候他漱口净手,这才退下。
宁晚桥还不能走,要看着阮穆宁退热了,才能出宫。
此时已经是亥时三刻,若是在家里,她已经要睡觉了。
不知不觉,她打了个哈欠,意识到这是在东宫,忙立刻闭上嘴,把困意咽了下去。
阮穆宁见状,觉得有些好笑,未免过于小心谨慎了些。
“你睡吧,若是有事,我会叫你。”
“不行。”宁晚桥忍不住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太子要退热了,我才能休息。”
阮穆宁视线看向不远处站着的太监,说道:“这里不只有你一个人守着我,你就趴在旁边的桌子睡觉,是我允许的,没有人敢说你。”
宁晚桥还是坚持道:“太子是君,我是民。君民有别,不能乱了辈分,不讲规矩。”
阮穆宁无奈:“也罢,你坐在锦墩歇息歇息,不用过于紧张。”
宁晚桥不再说话,默默守着。
阮穆宁心知她对自己,还有芥蒂,并没有真正地接纳自己,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抓起床边的书看起来。
卧室内陷入了沉默,只有阮穆宁翻书的声音。
宁晚桥干坐着,眼皮慢慢开始打架。
过了一刻钟,最后眼皮终于和解,她陷入了沉睡。
阮穆宁余光看向她,见她头摇摇晃晃,要倒不倒,一张脸严肃拧巴着,处于紧张与放松之间,一看就知道对他的防备极其深重。
他拿过软枕,搁置在床边,轻轻抬起她的手放在软枕上。
宁晚桥嘟囔了一声,便循着软枕趴了下来,侧着脸开始睡觉。
可能是碰到她的伤口了,她眉头皱起,右手搁置到软枕旁,似乎是觉得不痛了,眉眼这才舒展开。
右手臂褶皱起的衣料,映出了她用纱布绑着的伤口。
他眼底暗了暗,又移开视线,放到书上。
窗外沙沙声响起,夜深露重,阮穆宁招手,让太监去请宫女拿披风过来。
不一会儿,侍画拿了宁晚桥的披风过来,替宁晚桥盖上。
丑时的时候,阮穆宁看见她一张小脸睡得通红,摸了摸她额头,没有发热。
寅时天蒙蒙亮,阮穆宁见她一夜无事,便放下书,躺下睡觉。
宁晚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天完全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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