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进了营房,一股臭汗味扑鼻。
几个穿着黑色军服的黑瘦少年,聚在木板床上,嘀嘀咕咕说话。
感觉到有人走进,几人才往门口看。
见是她,他们立即换上了一副给老子滚的表情。
卫所这儿的房子都是用石头堆砌成的,十分简陋。
屋外的风和阳光会从石头缝钻进来,夏热冬冷,一般人住不惯这样的房子。
特别是这帮锦衣玉食,连吃饭都需要喂的纨绔们,那简直是地狱般的折磨。
学生们这几天被士兵们甩鞭赶着开荒,手掌起泡破皮,腰酸背痛,但凡有个假装生病晕倒想偷懒的。士兵们便用最原始的办法帮他们治病,那就是猛灌最苦的药。
被灌一次还好,两次也还好,三次还能忍,四次只怕病好了,命也没了。
他们从皎皎白月的贵公子,变成了下地干活的黑瘦村民。
是以,学生们恨宁晚桥恨得牙痒痒的。
使劲憋着大招,等有机会了,有仇报仇,有怨伸冤。
今儿宁晚桥来了,让她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旁边的木板床上,被子底下盖了两条青蛇。
这蛇是他们昨日开荒时抓到的。
他们这帮人都怕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蛇弄了回来。
刚才放蛇到床上时,几人还是把蛇想象成宁晚桥的样子,害怕化成了愤怒,齐心协力把蛇放到了床上。
只要宁晚桥坐到床上,两条蛇立即会爬出来,咬她背后,让她跪地求饶。
毒不死她,也能把她吓死。
他们就不信了,宁晚桥一个弱女子,还能不怕蛇?
宁晚桥微微笑,温和地道:“大家最近有什么身体不适吗?”
她皮肤白皙,清雅高洁,微笑起来如阳光下的玉兰花,让人赏心悦目。
卫明渝不露痕迹看了好几眼,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一会儿回城,他要跟宁晚桥表白心意。
但宁晚桥的微笑,看在讨厌她的学生们眼里,却是宁晚桥对他们的嘲讽、蔑视。似乎在对他们说,老娘今天特地来看你们笑话的,看看你们过得有多惨。
周子御和李清悦对视一眼,今天一定要扳回一局。
决不能又输给她!
周子御冷哼一声:“别假惺惺的了,你心里正高兴着呢,告诉你,只要我们回去,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宁晚桥顺着他的话道:“我确实不想过来替你们看病…看到你们那么狼狈,十分解气…”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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