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西部坤木郡府城延边府,乃是西部重城,位于两山之间。城墙依山而建,连接两山,高大巍峨,气势不凡。城墙上遍布着各种机关,投石机,重弩,随处可见,是守卫大夏西部的第二道门户。至于第一道门户,当然是安洛天老巢内的有着天下第一关之称玉门关了,玉门关高耸在群山之间,挡住了西北方蛮子一次又一次的侵略。南洛天起兵造反,对于玉门关的兵马丝毫未动,就是要让玉门关帮他守好后背。
延边府的城头上,郡府李太阿正对着城下的大军大声喝骂,“安洛天,你这个卑鄙小人!陛下待你不薄,将你一步步升迁到西部诸郡的总都护,你作为臣下,作为义子,竟然起兵造反,你不忠不孝,枉为人臣,枉为人子!”
安洛天骑在高头宝马之上,率军停在800之外,听了李太阿的大骂后,他只是呵呵冷笑,然后放开喉咙,大声喝骂道,“李太阿,不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陛下雄才大略,乃天下雄主,而今却被蓝氏妖女迷惑,冷落贤臣,重用蓝氏一族,使得国运动荡,民不聊生,天降灾祸。本帅起兵,并非是要造反,而是为了大夏的社稷着想。诛蓝氏,清君侧!李太阿,你今天拦住我,便是于天下人为敌,便是大夏的罪人!若你还记得陛下的恩情,还愿意做大夏的忠臣,你就速速打开城门,让本帅清楚朝廷的毒瘤,还大夏一个朗朗乾坤!你放心,日后天子封赏,必回有你的一份!”
李太阿说不过他,气的浑身发抖,他伸出右手,用食指指着南洛天,愤怒地吼道,“颠倒黑白,狼子野心!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么?犯上作乱乃是诛九族的大罪,只恨我兵力薄弱,否则必当出城一战,取尔狗头!南洛天,你听好了,只要老夫一日不倒,你就休想越延边府一步!”
“敬酒不吃吃罚酒!”南洛天冷哼一声,随后举起右手,猛地向前一挥,大喝道“儿郎们,给我攻城!第一个登上城楼的人,重重有赏!”
“冲啊!”南洛天的声音刚刚落下,大军吼叫着开始了冲锋。云梯,攻城锤,各种攻城器械被推着前进,在队伍的后方,投石机先开始发力,对着城头上投射着一颗颗篮球大的石头,然而城墙过于高大,十颗石头,至少有九颗只能打到城墙外壁的一半左右,剩下的一颗还被城墙顶部的特殊结构给挡住。如果想让投石机成功,投石机必须前移,可是投石机一旦前移,就会落入城墙上的打击范围内,得不偿失。
城墙之上,各投石机也开始了工作,他们将石块的外围包上油纸,并用筋绳固定,随后点燃,于是乎一颗颗着火的流星砸入了南洛天的大军中。由于南洛天的军队很密集,城墙上的投石机连瞄准都不用,随便打出去,都能砸倒,或通过落地后翻滚撞伤很多人。
等到攻城的兵马离得城墙近些了,那些床弩就开始了收割。数米长的巨箭从天而降,往往一箭就能钉住好几个人。那死了的还好,最惨的是被巨箭穿透,偏偏还死不了的,那巨箭钉入地下,短时间内根本拔不出来。人被串在那里,忍着钻心的疼痛,动也不敢动,可是人不动巨箭却在动,哀嚎声遍地都是,很多人都受不了纷纷选择自杀,实在没有力气的也会央求别人杀死自己。有心爱的战马为了救主人,被巨箭钉在地上,望着爱马疼痛的样子,看着爱马身上的血,眼里的泪,骑士们也只能无奈的亲手杀掉自己的坐骑,然后骑兵变步兵,继续向着延边城发起冲击。
叛军冲的更近了,城墙上突然露出一个个小小的孔洞,早有潜藏在里面的弓箭手开始瞄准,他们拉弓,射箭,数不清的羽箭向瓢泼的大雨一般,向着南洛天的军队倾斜而下。一个个叛军倒下了,更多了叛军冲了上来,他们有的几人一群举着巨盾抵挡箭雨的攻击,有的推着塔盾,缩在塔盾的后面缓缓地向前,还有的直接用兵器拨挡着。等到叛军接近城墙的时候,滚木雷火,滚烫的金汁,燃油,巨石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城墙上的小孔有一部分不再射箭,而是伸出了尖利的铁刃,当叛军爬上来的时候,长长的枪头突然刺出,结果着一个又一个叛军的性命。有周围安装着利刃的滚木从城头上滚下,碰着就伤,擦着就亡。滚烫的金汁带着浓浓的恶臭从天而降,在烫伤叛军的同时,还传染着强烈的剧毒。云梯和攻城锤等攻城器械是投石机重点照顾的目标,好不容易逃脱的,在接近城墙的那一刹,也会变成重点的打击目标。燃油直接倒在那些器械上,随后火箭像流星雨一般,将它们点燃。巨大的石块带着重力冲锋,将攻城器械彻底销毁……
终于,太阳工作了一整天,累的回云彩里睡觉了,月亮接替了它的位置,悲催的开始了夜班的生涯。南洛天的大营里开始鸣金,叛军们开始有序的后退,第一场攻城战宣布结束。战后统计损失,叛军伤亡一万余人,其中死亡四千余,轻伤五千余,重伤一千余,损失攻城器械数十架,投石机损失两架,其余兵器等不计。
延边城,伤亡人数共计九百余人,其中死亡200余,重伤200余,轻伤500余,损失滚木雷火,巨箭,羽箭等不可计数。然而,延边城两面为山,可就地取材,石块,滚木并不缺乏,又因为延边城乃边关重城,军火库里各种军械充足,损失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唯独兵力太少,只有一万五千余,作为第一道防线失败后接手的第二道防线,其兵力原本是打算接收第一道防线的退兵的,结果反而是第一道防线的驻军叛变,打了过来。
月上中天,南洛天的帅帐中,南洛天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攻城损失太大,我们镇西军乃是野战之王,当设法让延边城里的兵马出来迎战,”南洛天开口道,“众将谁有好的方法,不妨说一下。”
“父帅,我手下有一异人,”先锋南天养开口道,“此人没有别的本事,唯有声音特别大。当年我渡长河的时候,错过了开船的时间,船家已到对面,我们大声呼喊,船家也听不到。结果他一嗓子下去,船家立刻回返,接了我们过河。我们可以让他领着一些嗓门特别大的人,在延边城的攻击范围之外从早到晚的叫骂。他们受不了了,自然会出城迎战!”
“此法甚好,”中军将军安元祥道,“还可以派人给李太阿写密信,谈条件。并散布谣言,唯有蓝玉舟可破我军。蓝玉舟那个人年轻气盛,不学无术,还十分骄纵,若让他来指挥,我们不需激将,估计他自己就冲出来找我们拼命了!”
“妙,”南洛天听到两位将领的计谋后,不觉抚掌而笑,“天子重用蓝玉舟,真乃我们的第一大助力啊!”
延边城郡守府,李太阿也发布了作战计划,他深沉地看着坐下的将领,坚定地道“延边城依山而建,城墙高壮,易守难攻,武器装备充足,只要坚守不出,叛军绝对拿我们没有一点办法。接下来,我们要堵死城门,无论南洛天如何挑衅,任何人不得出城作战,违令者斩!”李太阿的作战计划无疑是十分正确的,如果能坚定这个计划,南洛天想要打到长宁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力量,甚至南洛天根本不会有打到长宁的机会。然而,天意难测,李太阿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好不容易创造的胜利,马上就要被人连本带利的给葬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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