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现在不说的话,她早晚会被萧承殷发现的啊!
“你是在关心户籍问题吗?没关系的,你就算不知道你自己名字,我们重新给你创建一个户口就可以了。”
这正是元绫芷担心的!要是真的到要输指纹那一步,户籍管理人调出自己的信息,看见上面赫然写着“非享有人权者”,她都不知道跟严尔敏他们怎么解释!
要是到那时候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不过事在人为,元绫芷觉得,只要在办理户籍前离开这里就可以了。
她便快速地拿笔在纸上写字:“其实这个也不着急,越到年底酒馆的订单越多,也越忙,我想等过完年再办户籍的事情。”
严尔敏看到在纸上看到她的意思,刚刚还紧绷的神情,现在有了几分松懈:“原来你刚刚是担心这个啊,没事的,如果你执意要把这件事缓一会儿,那就在年后吧,正好我们是给军区那边送酒的供应商。”
元绫芷点点头。
在严尔敏走后,元绫芷彻底分寸大乱——她现在就要跑!骑着马,一直往南,一直往南。
可是,元绫芷忽然间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骤然冷了下来——她没有属于自己的马匹,难道她要去“偷”严尔敏她们的马跑吗?
元绫芷感觉有一瞬间呼吸不过来。
在这个交通基建不发达的北境,离开这里,就只有马匹一种选择。
她翻身去找放在衣柜里的钱包——没有,除了屈指可数的现金,她现在连银行卡都没有。
这些钱,连个小马驹都买不到。
元绫芷攥着手里很原始的现金,想起自己曾经在帝都存下的那些钱,她花十辈子都花不完,说买别墅就买别墅,说买园林就买园林。
结果在被审判之后,全被冻结充公了,甚至她的那些房产也都划到萧承殷名下。
那时候元绫芷还觉得那些没关系,毕竟那时候她还天真地认为真理会那边会给自己兜着底,结果现在……
元绫芷捏着手里那少得可怜的现金,感觉真的很可笑。
她以为自己一手好牌,就算是落到萧家手里,也感觉有希望,可是这次被真理会抛弃之后,元绫芷发现自己有限的翻身机会已经在他们精心布置的骗局中消磨殆尽了。
萧家那边,说不定还在找人通缉自己,而罗霖译那边,肯定会担心她元绫芷被逼得急眼从而生了鱼死网破的心思,疯狂地找自己,然后杀掉……
她感觉路子已经被自己走绝了。
元绫芷从自己的大氅中又摸出一把手枪和剩下的两个药剂——那是姚黛在最后给她保命的。
现在,元绫芷看着它们,想有一种了结自己的冲动。
在认清罗霖译的那张嘴脸后,她不是没想过要反抗真理会,但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又在告诉她那是不理智的。
元绫芷曾经也算是真理会的高层,想要改革,不是那么好做到的,仅仅是回去那几天,她便知道了多少个在帝都有头脸的家族和他们麾下的孩子。
陆家两兄弟,左意娆,还有更多,元绫芷在帝都很面熟的人。
他们像依附王权的萧家一样难缠,而她在帝都的那两个月,只身一个人,连一个萧承殷都抗衡不了,难道她能在被悬赏的形况下还要跟真理会抗衡吗?
元绫芷感觉自己现在已经思考不了了,那种绝望覆盖着她的整个心脏。
就在她给手枪上了膛,张开嘴要将手枪送到自己口腔里的时候,门口传来来自阳蕴的惊呼: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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