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可遏的咆哮震飞了屋顶的三两只小鸟。
闹腾了大半夜,秦尤最后怎么睡着的不知道,但她神奇地醒的很早,眼还没完全睁开,意识稍微清晰些,耳边有山雀的轻啼,还有林风刮过的簌簌。
挺惬意的。
如果眸光对焦之后没有发现自己此时此刻正躺在臭流氓怀里、鼻尖还紧挨着他喉结的话,想必这种舒缓的惬意能维持得更久。
刚想动,发旋便顶上他下巴。
秦尤:“……”
这臭流氓倒是睡得香。
秦尤静止片刻,鼻尖微嗅,贺峥身上的味道挺好闻的,像阳光晒过的被子,干燥清爽,隐约携着股淡淡的烟草味。
她凑近闻了小会儿,就发现贺峥不知何时醒了,懒洋洋地垂下眼皮看她。
秦尤:“……”
秦尤坐起身:“起来,上路了。”
贺峥瞅着她笑说:“秦律师,我好闻吗?”
秦尤:“……”
秦尤闷着脸,掀开被子径直走了出去。
经过阿邦的数小时奋战,车总算是修好了,一伙人迅速吃完原始部落提供的简单早点,便快马加鞭驰往红河县。
手机有了信号之后,屏幕上显示一连串未接来电,贺峥的也同样。
俩人对视一眼,解锁回拨,一分钟后不约而同地叫出声:“什么?!”
专机从红河县启程,箭矢般划过天际,刻下一道细长的白线,穿风破云辗转过大片国土,三刻钟后于上东平稳落地。
俩人分道扬镳,一秒投入实时战场。远离尘嚣的山林中的种种暧昧像是幻影,转瞬烟消雾散风轻云淡。
律所办公室设有淋浴间,秦尤三下五除二冲完澡换了身衣服,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往自己身上披,踩着高跟鞋破门而出,一整个雷厉风行。
见她现身连晞就说道:“检察院已经走火箭程序提起诉讼了,我用防御性上诉手段给你拖了个驳回起诉动议的关卡。但目前状况对我们很不利,强奸,谋杀,双尸,公认的一级重罪。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新泽人都巴不得掏出他肠子把他给吊死呢。”
秦尤边大步流星边拧眉道:“再怎么重罪也不会突然走火箭程序。”
连晞摁下电梯说:“昨儿夜里有群众在市政厅门口集会抗议,闹得还挺大的,伤了好几个人。听说市政厅里的那位大发雷霆,下令快速侦查和结案,尽早平息这件事带来的不利影响。发起火箭程序也就不奇怪了。”
秦尤哼笑:“打击犯罪不见他们这么勇猛积极,捂嘴倒是怪利索的。”顿了顿又道:“从案发后新闻报道也有好几天了,偏偏赶在这个点抗议闹事?”
连晞说:“昨天下午又爆出一则新闻,说是议员之前有过强奸的罪行,本来百姓就喜欢看官员落马,加上这煽风点火的一出,可不爆发了么。”
秦尤眉头拧地更深:“强奸?”
“对,一年前的事情,被压了下去,现在又不知道怎么的给抖搂了出来。当事人虽然撤诉了,但提告记录还在。”
“她会出庭作证?”
连晞想了下说:“不可能了。”
“为什么?”
“已经死了!”郝诚实竭力跟上贺队两步并作一步的步伐,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半年前因为身患骨癌救不回来去世了!我们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去查证,这不查还好,一查就发现,嘿,她和俩姐妹同在第五医院接受过治疗呢!”
“还有什么线索没有?”
郝诚实迟疑着说:“过去时间太久了,走访没几个记得。后来我想起那俩姐妹是因为没钱手术所以放弃治疗,就从这方面着手查。她家庭贫困,但还是坚持化疗到最后,银行资产也没显示负债,问家里人为什么提告后又撤诉,支支吾吾地说是怕毁了姑娘清誉,不想她在与病魔做斗争的时间里还要接受污名化的眼光。可我怀疑…”
“怀疑议员拿钱打点了他们,承诺给她治病是不是?”
郝诚实郑重其事地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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