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学,但性子有些孤傲,决心先磨炼他一段时间再做计较。
穆瞳深知这份请罪疏关系重大,杨昊能将它交给自己修改润色,无疑是对自己的极大信任。于是拿着笔墨,伏案推敲去了。
杨昊把张朗叫来,交代道:“你去二夫人那看看吕小枫走了没有,把他弄的药方抄一份带回来。”张朗去后不久回报道:“吕小枫人已走,是否要去经济学堂找他要药方?”杨昊点了点头,随即又道:“萧大人午时要走,你去准备一下,然后再去经济学堂。”
张朗去后不久,穆瞳便将改好的请罪疏交了回来。杨昊一读,心中暗暗佩服。都说穆瞳是丰州大才子,确实不同凡响。他将这份请罪疏重新誊抄了一边,这样改动的地方虽多,却不容易看的出来,无形中是给杨昊留了面子。杨昊对此十分满意。
早饭后,杨昊主持召开了一个会议。敲定公业局、工商局、教育局、财税局、农桑局和兵役局的主事人选。六局的职能、地位相当于原有的六曹判司,涵盖了经济社会管理的各个方面。各局除了主事外,还设有协办、执事等官职。丰州下属各县、天德军、小长安等治民之地设置六所。
在听取了各方意见之后,杨昊正式任命万民安为公业局主事,战天作为工商局主事,谈空为教育局主事,冯毅为农桑局主事,姜涛为兵役局主事。
各局在丰安设公署办公,原六曹公署仍设在丰州,六曹判司官照做,俸禄照拿,但再无决策、行政之权。为安抚众人,杨昊赋予众人巡视、督察之权。巡视、督察的结果可直接上报刺史杨昊。
时近正午,张朗带回了吕小枫给吕芮找的药方,杨昊看了一遍,几样药材普普通通,并无稀奇之处,于是交还给张朗:“去找秦思虎配上几副药送来。”张朗去后约半个时辰,与秦思虎一起赶了过来。杨昊起身让茶,笑问道:“只是配几副药,让张朗带过来便是,何劳你亲自跑一趟呢。”秦思虎见左右无人,低声对杨昊说道:“这药方有古怪,我不得不来一趟。”
杨昊心中暗惊,问道:“是有人暗中下毒么?”
秦思虎忙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些……药不对症,开出的这副药方对夫人的病并无半点助益。”杨昊将方子反复看了一遍。唤来张朗:“去把三夫人倒掉的药渣拿些来。记住,不要张扬。”
张朗很快就取来了药渣,杨昊让张朗出去守在门口,不得他的传唤任何人不得进来。秦思虎仔细地检查了药渣,最后摇了摇头道:“除了治不了病,这药并无大害。”杨昊暗暗松了口气,摇头笑道:“都说偏房治大病,看来也不尽然。”
秦思虎笑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夫人的病其实并无大碍,多将养一些时日便可痊愈。年轻人嘛涉世不深,上了庸医的当。”秦思虎将那张药方暗暗攥在手中,取笔又写一副交给杨昊道:“让夫人慢慢服用,时日一到自然就痊愈了。”
杨昊哈哈一笑道:“这就叫心病还需心药治。”喝茶闲聊了一阵,秦思虎告辞出来。吕小枫和穆瞳两个人就等候在大门外,见秦思虎出来,二人一左一右上前来夹住秦思虎便上了一辆马车。
秦思虎指着二人的鼻子笑骂道:“真是无知者无所畏,这药方是能随便乱改的吗?亏得是落在我的手里,否则真是脑袋搬家的弥天大罪。”
吕小枫黑着脸道:“若非先生搭救,吕小枫真是百死难赎其罪。”他捧出一包银子道:“听说先生广大慈悲,要在城中办济生堂救济穷人,做善事也要用钱。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秦思虎没有接他的银子,嘿嘿笑道:“钱可是个好东西,但这东西运用不好,也催人命的祸根啊。”吕小枫闻言脸色尽黑,秦思虎转过脸问穆瞳:“我问你,你为何撺掇小枫改药方?”
穆瞳苦着脸道:“那些个药材莫不价值千金,小枫他还是学生,我怕引起大人的误会。故此才……原想当归也是调血用的,谁知怎么跟那几味一配……就……变成毒药了呢。”穆瞳狠命地抽打自己的嘴巴,骂道:“都是我猪油迷了心窍。先生好仗义,穆瞳认你这个朋友。将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只管吩咐一声便是。”
吕小枫也赶忙说道:“先生是小枫的大恩人,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秦思虎哈哈一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种话,往后就不要提了。”说罢,他从袖子里掏出吕小枫书写的那张药方,当着二人的面撕的粉碎,再将纸屑一把撒到车外,纸屑随风飘舞。吕小枫和穆瞳阴沉灰黑的脸上终于绽出了灿烂的笑颜。
第40章 我要军援
杨昊的请罪疏上呈李炎后不到半个月,李炎的特使又到了丰安。这一次不是萧明月,而是杨昊很久没见的一个朋友:殷桐香。
甘露之变后殷桐香获罪流放岭南,半途又改放剑南黎州。在那不毛之地待了一年多,殷桐香和先前比有了许多不同,他的脸庞晒成了古铜色,身体变得粗壮,细声慢语也变成了粗声大气,原本明澈的目光多了几分世故圆滑。
两人互诉别后经过,唏嘘良久,杨昊才想起来问他:“几个月前剑南的**是不是你们在后面鼓捣的?”
听杨昊说起剑南**,殷桐香脸色登时沉了下去,他连连摆手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呐。”杨昊惊诧地问道:“怎么,你们给弄砸么?”
殷桐香闻听这话,一时哭笑不得。四个月前,剑南黎州历书县饥民满地,刺马营趁机策动饥民**,打破官府的弹压,攻城夺县,席卷黎州、眉州、雅州、嘉州等四州数十县。饥民抢夺军械粮库,捣毁公署,逮捕官吏。剑南南部地区全部落入刺马营之手。
剑南原本就是刺马营的地盘,仇士良借甘露之变拿到自己手中。四州**一起,杨昊就推断是刺马营在背后推波助澜。原本他还在想以刺马营在剑南经营多年打下的根基,恢复剑南应该是易如反掌之事,但殷桐香的这副表情,分明是在说他们败了。
殷桐香抹了一把泪,痛心疾首地说道:“唾手可得的胜利,硬让曾重阳一手给毁了。”
“曾重阳?”杨昊惊叫了一声,“陛下又启用他了?”
曾重阳被杨昊推倒后,一直被软禁在丰州,虽挂着监察御史的头衔,但在丰州只有别人监察他的份。这两年他夹着尾巴做人,不填堵不添乱,不制造一丝一毫的麻烦。去年七月间,曾重阳脚疾发作,遍请名医未能治愈。
曾夫人来到丰安,哀求杨昊放他回长安养病,杨昊一时心软便把人放了回去。此后他一直在家养病,闲来便读书写字,似乎已心灰意冷再无入仕之心。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装出来的,杨昊想到这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了心头。
“你跟他打过交道,也吃过他的亏。想必早已看清此人。”殷桐香惨然笑道,“志大才疏的腐儒,四处插手四处坏事,我实在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还要启用他。”
殷桐香狠狠地拍了一掌,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做臣子对天子心怀怨怼,这绝对是大忌。殷桐香能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这一切,足见他仍把自己当做最可信赖的朋友。
“剑南算是全完了,一万精兵全让曾傻子给断送了。三哥,你知道么。嘉州被围后,我们让百姓出城逃命,曾重阳说危急时刻舍弃百姓,是为不义气。围城三个月后,城中粮草断绝,将士们要突围,曾重阳不肯,说什么将士们走了,留下的百姓定会被屠城,如今只好放下武器求条生路。大伙信了他的话。结果三千弟兄被掠为奴,其他的,背缚双手,像狗一样跪在地上,伸长脖子被他们砍头……”殷桐香捶胸顿足、泪如雨下。
杨昊也不禁泪水潸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征讨厮杀,他的心肠早已变的像铁一样硬,但听闻殷桐香的描述心中仍是震惊万端。
“仇士良在剑南究竟有多少兵力?你们拥兵一万,怎么会被围困?”
殷桐香伸出一根手指,森然笑道:“他只有一千人。”
“是左近边镇有人助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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