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儿,得罪了王拂儿就要开罪颍王李炎,跟一位当朝亲王过不去,能有好果子吃么?
而且这个抓人的地方也让人揪心——十六宅,到那抓人跟到皇宫门口抓人有什么不同?稍有不慎就是灭顶之灾。但是老师的交代,唐春又不敢不从,没有恩师的提携,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没有恩师在后面压阵,自己在京兆府就站不住脚跟。拼了,只好硬着头皮拼了。
谢天谢地,巡街副使刘维不负所托把人都带来了。唐春兴冲冲地正要去请恩师吴臣,吴臣却自己来了。唐春兴冲冲地问:“恩师,学生已经安排停妥,今晚就可连夜审讯这三人。”
吴臣摇了摇手道:“不,年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几人根本就没有罪,用不着审讯。”
唐春讶然失色道:“那恩师将他们抓来?难道是另有打算?”
吴臣没有答话,他让唐春将刘维叫进来。刘维这次立了大功,唐春兴奋之下已经将他由副使升为了正使,听到召唤刘维兴冲冲地赶了过来。吴臣见他一表人才心中喜欢,问道:“你们抓人的时候,颍王那边有何动静?”
刘维如实回答:“典军薛默笙对我们进十六宅抓人颇为不快,他带人将我们围住,阻扰我们将人带走。后来是汪春出来解的围。那个叫张莺莺的小丫头也不肯来这,是汪春让她来的。汪春说的话绵里藏针,看样子颍王殿下对这件事颇为不满。”
吴臣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刘维对唐春说道:“这话说的好,这是个人才,要好好重用啊。”唐春应了声是,刘维闻言大喜。吴臣吩咐刘维道:“你出去看着,见到汪春接他女儿的车来,进来报我。”又交代道:“给外面打声招呼,对几位客人要客气点。”刘维应声退出。
唐春小心地问吴臣:“学生愚钝,不知恩师这步棋是何用意。
吴臣摇着头,徐徐而言:“并无什么真实用意,只是互相试探一下深浅,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啊。”唐春见他不肯说,便不再询问。虽然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但有些话吴臣也不方便告诉他。今日黄昏时,有眼线密报说颍王府有人进了神策左军将军卢奇的宅院。
联想到卢奇即将离京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吴臣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他本能地联想到这两个女人是李炎派去刺探情报的奸细。若是别的人抓得也杀得,但事情涉及到李炎,简单的也变成复杂的不好办的了。吴臣思来想去决定做两手准备。
一方面他派刺客伺机刺杀张莺莺和伍兹美;另一方面,他又让唐春出面,确保在刺杀行动失败后,借京兆府的名义将刺客或刺客的尸体抢回来,以免落人以口舌。
张莺莺回府取钱,再回去赎人,一举一动都在判事厅密探的监视下。但半路杀出的穆兰青,却打乱了所有的计划。但也因他的出现,让笼罩在吴臣心头的疑云顿时烟消云散。吴臣断定张莺莺和伍兹美去卢奇府上并非是事先预谋好的,否则这中间是不应该出现穆兰青这个人的,倘若推论成立,那么她们就应该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换句话说张莺莺和伍兹美并非颍王府的奸细,她们去卢奇府邸纯粹是一种偶然。退一步说,即使这两个人无意中真的知道了什么真相,那也不足为虑,因为她们不是圈中人,不懂得圈中的这些门门道道。
不过最后关头,吴臣还是决定执行计划不变,因为这件事不容有任何闪失。可惜的是刺客刺杀行动失败,刘维杀了其中一人灭口,又借口将人带回了京兆府。这原本是一个败局,但吴臣却很快找到了反败为胜的关节点。他借观察颍王府对这件事的反应来判断张、伍二人的真实身份,继而评估是否要冒险除掉这两个人。
从得到的所有情况来看,已经基本可以排除二人是奸细的可能,倘若不是奸细,又不是圈中人,那她们就是无害的,自己就没有必要冒着风险杀人灭口,人为地激化矛盾。
“大人,汪春接人的马车来了。”刘维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哦,年空,放人吧。”吴臣收回思绪,下了决心。
唐春向刘维摆了摆手示意放人,然后十分不解地问吴臣:“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么?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吴臣哼了一声,抬起眼皮道:“我想知道的,已经全知道了。该放手时,且放手吧。”
唐春眨巴眨巴眼终究未能明白吴臣话中的意思。
汪春是亲自赶来接张莺莺的,同行的还有二十多名王府侍卫。汪春将穆兰青、张莺莺一起叫到马车里来,问二人:“你们知道为何会被抓到这里来吗?”
张莺莺茫然地摇了摇头,穆兰青沉吟道:“看样子是有人在背后有意布的这个局。整件事是有预谋的。”
汪春嘻嘻笑了声道:“怪不得杨大人会如此看重你,果然是好见识。这确实是有人布设的局,不过这个局不是冲着你来的,而是冲着莺莺去的。”说到这汪春板起脸问张莺莺:“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在卢奇府上究竟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
张莺莺思索片刻,答道:“我只知道卢奇将要离开长安去太原。我就知道这么多。”
汪春和穆兰青同声惊叫道:“果真吗?”
第26章 误判
“几位对不住啦,出了人命官司,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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