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笔直,双车道中一条白线,延伸到遥远的天际般,望不到头。
军用越野飞驰而过,朝沙漠驶去。
最后停在一处驻守岗的沙丘上,车门打开,下来一条穿军靴的长腿,迷彩裤,男人有着刚毅硬挺的侧脸轮廓,下颌线微微收紧,满是荷尔蒙爆棚的气质,很年轻,军衔却已不低。
沙漠的风都是热的,夹着沙尘,吹在脸上有些微刺,是西北独有的干燥又热烈的热浪。
旁边还下来几个军装的男人,都是同样的军裤,黑色皮带,单件军绿短袖遮掩不住贲张的胸肌,背后与腹前的肌肉块匀称,张扬出几分野性。
他们是驻守在边疆的战士,在这瘠薄之地,守卫着山河。
刚巡防完,在等另一个小组过来汇合的空隙,大家下车抽支烟,顺便看看落日。
其中一个人朝靠着车门的男人喊了声,“段队,接着。”
段嘉遇接住队员抛过来烟,点燃后,随意叼在嘴里。
彤霞渐渐沉入远处的地平线后,山丘荒漠被照耀得金黄满地,他沉默地靠在车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过了一会儿,之前坐副驾的队员凑过来,又递给他一支烟,段嘉遇看了看,摇了摇头,没接。
他没什么烟瘾,但偶尔也会跟着抽几支,队里没有不抽烟的爷们儿,但他至今还保持着这个习惯,因为有人说过不喜欢满身烟酒味儿。
哪怕如今已经不需要为谁而刻意戒烟戒酒,但仿佛成了习惯,他也不想改变。
队员把烟收回盒子里,拿胳膊碰了碰他,“段队,想什么呢?”
身后的队员闻声插话,促狭笑侃,“看这模样,八成是想女人了呗。。。。。。”
随着话音一落,几人笑闹开。
营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儿,说话糙惯了,也没个避讳,段嘉遇也不恼,只是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段队来这之前肯定有相好的姑娘,不然之前来援疆那女医生,人条件那么好,还主动追,队长愣是不动心。”
“队长,队长,听说你们南城的姑娘跟水做的似的,个个身娇体软,你喜欢的姑娘是哪样的?给兄弟们说说呗。。。。。。”
在部队待久了,即便是斜靠着车门站着,但背脊也是笔直,他看着天穹渐渐暗下,明净的夜空,即将被璀璨繁星点缀,月亮会比繁华城市更加通透明亮。
段嘉遇仰着头,说,“她就像。。。。。。心底最透亮的那道白月光。”
触摸不到,却又恋恋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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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青春年少时,也曾飞扬跋扈,不受拘束,段嘉遇这三个字,在英才素来算不得什么好名声。
第一次见到陈雾里,是高一开学那天,小姑娘来得有些晚了,班上位置基本坐满,就剩最后两排还有空位。
当时陈雾里走进教室时,段嘉遇正坐在最好一排低头玩手机,突然被隔了条道的齐宇一脚踹来,手机砰地掉地上,刚他妈想发火,就一眼看见从讲台前面朝他走来的姑娘。
白衬衫,小黑裙,齐腰长发,乌洇洇的跟瀑布似的,一张小脸美艳,却又冷若冰霜。
那双茶色眼眸,明净澄澈。
他觉得自己那一刻眼睛里就像装了高级滤镜,周遭被虚化,就剩那个朝他走来的姑娘,莹白似玉雕美人,那一刻,嚣张跋扈的段少爷心脏强烈地开始跳动,就他妈像刚跑完三千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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