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嘴角微微勾起,展昭心知不妙,果然,脚下顿时一空,整个地板倒翻,再无着力之处,人便直接掉到了底上。好在南侠轻功卓绝,反应相当迅速,半空中调整身形,双脚一落地,竟还是摔了个大马趴!
原来底上铺了厚厚一层软垫,不受力,无论怎样,终究伤不得他。
“笨猫,我的通天窟怎么样?看看墙上是什么!”白玉堂得意地探出一个脑袋。
展昭闻言四下一看,四周壁石打磨光滑,缝隙处也用油灰磨平,全无抓手。底儿至顶少说也有三丈,纵使轻功再高,也不可能平地一跃三丈高!借着天光,又见挂着一个粉白底儿的小匾,上书“气死猫”三个大红字,气字上有一只叉腰大笑的老鼠,猫字左半边是一只委委屈屈低头乞怜的小猫。
展昭看得哭笑不得:“白玉堂,你这是闹得哪出?”
“哪出?”白玉堂挑眉,“你要是想明白是哪出,我就放你出来!”
“你先告诉我三宝在哪儿?”
“就在开封府衙你的床下边,那玩意沉甸甸的,我才没那么无聊,大老远带回来。”
“……”你现在做的就不无聊?
“呆着吧,我先给你弄点吃的。尝尝岛上的招牌菜,胭脂尾金鲤鱼,极是鲜美。”
“……要红烧的,少放盐。”
“这个自然。对了,床脚上有个猫形雕刻,在猫尾巴上按三下。”
看白玉堂合上顶盖,展昭这才发现,通天窟顶盖上和底部墙根竟有无数夜明珠,并不因顶上封死而陷入黑暗。来到靠墙而放的床上,摸摸,真是高枕软卧,舒适异常。床尾有一个书架,小几上摆着一个锦盒,打开,是可以照明用的大号夜明珠。
白老鼠好大的手笔!
这里不比外面炎热难耐,微微的凉意颇让人受用。梦水香萦绕鼻端,展昭舒服地躺了一会儿,想起那人走时的交代,拿起夜明珠来到床脚,果然看到一只伸着懒腰的猫儿雕刻,在高高翘起的尾巴上按了三下,床对面墙上吱吱嘎嘎一阵响后,忽然射进来一室阳光,顿时明亮非常。
展昭打眼一看,原来是七八个不规则的窗子布在墙上。窗子离地不过二丈,虽然大小正常人钻不过去,但是以他的轻功,跃上去变成猫形后定能从窗子出去。
展昭一喜,正要纵跃,忽然看见一条小鱼直向窗户游来,跟着好几条颜色斑斓的鱼慢慢游过。展昭微怔,揉揉眼,仔细看了半天,又纵身去摸了摸,这才明了,却是对白老鼠的这番手笔,再说不出一个字——
原来这并非真的窗户,而是几块天然的水晶,每个都有银盘大小,晶莹剔透非常。开窗的这面墙外,正是展昭来时所见的那个天然水潭。潭水清透,窗子离水面不过半丈,光线自然能投射进来。便在此刻,外面似有微风拂过,水纹荡漾,投进通天窟内更是波澜起伏,光波流然,如此人工与自然造就的奇景,当真天下少见!
展昭惊叹的说不一句话。
头上一阵轻响,白玉堂已经回转,扒着洞口看他:“猫儿,发什么呆?怎么样,白爷爷的机关可精巧?这几块水晶石耗费了我不少心血,可还入得你的猫眼?”
“何止入眼,简直不敢直视。”
“这话我爱听。”白玉堂用绳吊下来一个硕大的食盒,“猫食来了,且尝尝合不合口味。”
展昭接了食盒,问道:“你何时放我出去?”
“我说过了,你想明白我为何关你,又为什么盗三宝,我就放你出来。”
展昭郁闷,我哪里知道?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试探着道:“难道是我说没时间跟你来陷空岛?玉堂,那是说笑而已,我本已经向官家请了三个月的假,自然会随你来。”
“什么?!好吧,那这就作为你欺骗白爷爷的惩罚!此其一,还有其他缘由。”
展昭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忽然转念一想,明明是这白老鼠胆大包天地偷了三宝,还在开封府衙大放厥词,怎么说都是自己应该更生气!
“白玉堂,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关了我,你都不应该胆大妄为,盗走三宝!你有没有想过后果!素日倒也罢了,偏偏赶上官家要借用……还有,你走时说的那叫什么话!”
白玉堂哼了一声道:“我就是看那赵小龙要用游仙枕,才去盗的三宝,不然他能这么快放你出来?”
展昭额头青筋乱蹦,深吸一口气道:“有什么事咱俩坐下慢谈……”
“慢谈?我若不盗三宝,你怎能这么快就来陷空岛?你说过,除非我犯案,你来捉我,否则公事缠身,绝无机会。”
展昭无语,原来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一句错了时间、错了地点、错了对象的戏言!
——盗三宝,究竟盗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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