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给你看。”惜怜一口吞了下去,半晌才道,“这会儿你们信了吧。我先给你们一颗,等你们放了我们,我再给你们另一颗。”说着,把一粒药丸扔向白展二人。
展昭伸手接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好香。”
白玉堂捏过来看看,犹豫道:“先不要吃,回去找个大夫瞧瞧,看是不是解药再说。”
两人退到角门上,赵钰很小心地把身子缩在惜怜身后,匕首对准了他的后心,惜怜很配合地往门口退去。
众人眼睁睁看着惜怜牵着官兵送过来的马匹,退到了门口。
“哼,你们,本侯都记下了,有朝一日,本侯让你们百倍偿还,生不如……啊……”
话音未落,赵钰惨呼一声,身子抛向高空,落在庭院当中。
“侯爷!”惜怜哭着扑上去。
众人看向门口。
火光难及的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人,头发蓬乱,身形佝偻。
来人抬起眼睛一扫,但凡与他目光相接之人,都不由心头一凛。这人的眼神仿佛万年寒雪下翻滚的岩浆,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在黑瞳中闪烁。目光触及到白玉堂和展昭时,顿了半刻,风雪里似乎有了一丝温暖。但当他的目光回转到地上呻吟的赵钰身上时,那股恨意直达九天。
“这不是老五的师父嘛。”徐庆挥挥手,“师父,你来了啊。”
离他最近的韩彰忙扯了他一下,低声道:“他不对劲儿。”
徐庆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颜渊和日间所见大不一样,除却凌乱的衣袍、颌下的青须这些外在的东西,整个人好像都变了样,活脱脱一个垂死之人的病态,将他身上温文的气息侵蚀殆尽。
师祖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已经飘到他的跟前,凝眸良久,终是长叹了一口气:“你不能杀他。”
颜渊麻木地抬了抬眼皮,声音嘶哑不堪:“为什么。”
“为了这么一个败类,搭上三条命,不值。”师祖凝视片刻,才郑重的说道,“儿啊,你难道要为父再感受你当年的心境吗?”
古井无波的眼睛有了一丝涟漪。
颜渊握紧拳头,深呼了一口气压抑着步子来到赵钰跟前,看了许久,方缓缓道:“赵钰,你可还记得我?”
赵钰勉强抬起头,惜怜把他搂在怀里,用袖子擦他额头的虚汗。
“本侯……不认得……”
颜渊忽然之间很想狂笑,自己日夜挂怀的仇人,却对自己没有印象,可笑的讽刺啊,煎熬了快二十年,对方却过得潇洒如常。
“不记得我没关系,你只要记得这个就好!”颜渊把一样金光闪闪的东西,丢进赵钰怀里。
惜怜举到他眼前给他看。
那是一只金钗,顶上两颗硕大的明珠,钗身较一般的簪子要粗上几分,尖的那一头被磨得极其锋利。
赵钰双眼睁得老大,一把攥紧,变调的声音挑战众人的耳膜:“是那个贱女人的!是她!贱货!本侯化成灰都记得她!”
颜渊夺过金钗,反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两颗牙飞了出去,冷笑连连:“今日这般下场,都是你自作自受!”
赵钰不怒反笑:“你竟然没死!你不是很爱她吗,怎么不下去陪她!”
师祖插进来道:“你若还想多活一会儿,就闭上嘴!”
此时,又一阵骚动,一群人风风火火地从西跨院赶了过来。
卢芳上前道:“真人,童女都已救下,送到了府衙。包大人命我等拿下嫌犯平阳侯赵钰,带至衙门受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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