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磨着牙想了一会儿,又接着往下看去,这一看,他的面色才真是难看到了极点,这一份,正是他前些日子让粘杆处监视魏氏和永琪的奏报,那上面写的分明,说这些日子以来,永琪和他的两个伴读在宫中大肆打听那女刺客的情形,后来又曾在深夜中意图靠近淑芳斋,不过因为当时恰好碰到侍卫们轮值换岗,才作罢,其后又写,五阿哥在某次回到阿哥所后,曾替魏氏抱不平,又将已过世的愉妃娘娘同魏氏相比较,又叹息说自己的额娘为什么不是……
看到这里,乾隆已是面色铁青,此刻他已经笃定,这个罔顾宫规,与后宫年轻妃嫔私下往来,并还埋怨自己的额娘为什么不是魏氏的永琪,绝对不是他印象中那个温润如玉,纯善至孝的五阿哥永琪!
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混账东西披着永琪的皮,做出了这等龌蹉事来!
乾隆正恨的牙痒痒的,胤禛在上面看着他这副模样,冷哼道:“弘历,朕问你,你打算拿这魏氏怎么办?”
“魏氏?”乾隆一怔,从刚才的奏报中,他自然能看出来,这魏氏是打算借着这所谓的女刺客,来撩拨他和珊图玲阿的关系,自己从中获利,至于永琪,他暗暗冷笑,这个东西也是个没脑子的,这魏氏无端对他这么好,难道他就没一点儿警觉?
竟还埋怨自己的亲额娘为什么不是魏氏?
真真可笑至极。
只不过,乾隆觑了眼自家皇阿玛为难的说:“皇阿玛,不是您说……”若不是碍着皇阿玛的旨意,自己早将魏氏全族千刀万剐了,哪里会等到现在……等等!
乾隆脑海中灵光一闪,刚才皇阿玛问他准备拿这魏氏这么办,难道说……自己是理解错了皇阿玛的意思?!
一念至此,乾隆只觉得一股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皇,皇阿玛,难道,难道您的意思是……”
胤禛看着现在才明白过来的笨蛋儿子,恨不能狠踹他一脚:“你愚钝!弘历,你实在是太令朕失望了!”他眯起眼睛道:“朕当时只让你将该生的孩子都生出来,朕何曾说过……这孩子的额娘不能换?”
他此言一出,乾隆险些一口血喷出来,他心底的小人儿泪流满面的望着自家皇阿玛严肃的面容,皇阿玛,这些话,您怎么不早说,您知道儿臣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在和那魏氏……那什么的时候不吐出来?
一想到自己每回同那魏氏那什么以后,光是洗澡的时候,香胰子都要用上一整块,皮。肤都快搓烂了的悲惨遭遇,皇阿玛,您是在逗着儿臣好玩儿么?想到此处,乾隆彻底悲愤了:“儿臣明白了,儿臣谨遵皇阿玛的旨意,生下面的孩子时,一定要把孩子的额娘给换掉!”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您真是吟的一首好诗啊……啊哈哈……
☆、大结局
乾隆随雍正,性子都差不多,对一个人,那是爱而欲之生,恨而欲之死。且乾隆天性里比他的皇阿玛更加的凉薄。
宠爱一个人时,他能包容你所有的错误,而当他把这种宠爱收回的时候,你是做也错,不做也错。他能让你体味到何谓生不如死,何谓后悔到这世上走一遭。
对永琪,乾隆一直以为他是自己印象中那个温润如玉,博学多才,工书善画,恪尽孝道的谦谦君子,可现在他才发现,这里的这个永琪,除了嘴皮子磨得最快之外,博学多才?谈不上,工书善画?也一般,恪尽孝道?
乾隆想到这儿,几乎想要大笑几声。
从来没有个遇到刺客,儿子不关心老子的安危,反倒是先问起刺客怎么样了。再想想那日在围场上,他如此贸然将那什么小燕子带到自己面前。他当时怎么就没动动脑子,单凭小燕子一句“要见皇上”就把人带到自己面前。
他从没有想过,万一小燕子真是个刺客,他这岂不是给了她可趁之机么?再想想永琪和魏氏勾结在一起,意图不轨,乾隆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既然不是朕所钟爱的那个永琪,那朕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一念至此,乾隆当即命吴书来传旨,皇五子永琪,在其母妃薨后,于孝道礼仪,未克尽处甚多;朕念其丧母,本多有优容,但其不思改过以报朕恩,反而变本加厉,朕甚为失望。
即日起,将其迁出阿哥所,居于宫外朕所赐宅第中,为其母守孝,待孝期满后,再封为奉恩将军。
“五阿哥,接旨吧。”吴书来念完圣旨,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五阿哥永琪怜悯的说。
“不,不会的……”永琪听完圣旨,一脸的不可置信:“皇阿玛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一定是有人在说我的坏话,我要见皇阿玛,皇阿玛——冤枉啊!儿臣冤枉啊!”永琪拼命的摇着头,满脸泪水,他不肯相信自己就这么完了。
奉恩将军?在宗室爵位里,那根本就是最低的一阶,皇阿玛这简直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再不给自己翻身的机会啊!
永琪挣扎着,哭嚎着,一旁的吴书来叹息着摇摇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他给一旁的侍卫们使了个眼色,一群侍卫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摁住永琪,吴书来看了他一眼:“五阿哥,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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