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气场很足,属于不说话坐在那里就非常压场子的那种女人,通俗的来说,就是比较有领导范,再加上他请了很长一段时间产假,从开始备孕之初,就陆陆续续请假,安然也是用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才生出来一个健康的孩子。
之前已经流产两次,甚至到后来每天躺在床上不动,一样会流产,最夸张的一次安然觉得,就是因为他打了一个喷嚏,结果下面就见红了,不过肯定不是打喷嚏的原因,怀孕流产一定是内部的原因占主导。
电气部门的很多同事对安然这个领导都不是很熟悉,再加上他们已经习惯了何馨比较平易近人的工作风格,安然的到来,让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感觉不适应。
马明顺一直在疯狂摇头,尽管安然回来工作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他已经看透了这个女人,甚至马明顺都觉得安然选择怀孕备孕请产假生小孩,可能都是有预谋。
在这一年左右的时间中,大型邮轮属于建造的关键阶段,现在内部船舶舾装工作都已经慢慢的缓慢进行,在这个阶段,电气部门的工作最为繁杂,毫无疑问都是何馨独自一个人挑大梁,承担了所有压力,非常完美的,把电气部门的工作做好,因为目前使用的是瑞士ABB公司提供的整套发电变电,设备设施以及吊舱推进器,所以电气部门工作的创造性并不是那么大,只要按部就班,不出现大错误就可以。
首先是电气系统设计,包括照明设计,通信设计,动力系统,导航系统,和诸如火灾报警,应急照明等等系统,按照邮轮的功能需求布局规划,这些工作瑞士ABB公司基本上已经做了,再者就是布线和线缆的安装工作,下一步是安装设备,包括发电机变压器,各种高低压配电箱以及普通的灯具插座开关和通讯和导航设备等等,最后就是系统综合。
基本上分这三个阶段的工作。
而目前第一个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正在设备安装的第二个阶段,接下来还有第三个阶段就是综合测试,其中最累的是第一阶段,如同盖房子一般,第一阶段是基础的地基,第二阶段并没有那么重要,因为有第一阶段打下的基础,马明顺认为第二阶段,只要看图施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即便是第二阶段,新来的领导安然,也完美的把,他们的领导何馨给“屏蔽”了,让何馨做一些外围性的工作,资料整理,人员培训这些工作可有可无,但第二阶段往往是最初成绩赢得领导赏识的阶段,可以说何馨之前做的所有工作,都为安然做了嫁衣,完美地当绿叶衬托安然这颗红花。
马明顺非常不服气,甚至为何馨打抱不平。
安然这个女人很聪明,城府太深,马明顺觉得他作为一个男同志,都不及安然的一半,这可能也是为什么,安然并不怎么精通业务,却能成为电气部门高管的原因之一,可能上层领导也是这么想的,安然主要承担的是管理,而业务方面有何馨就足够了,这样一来,似乎没有什么短板。
安然还直接提拔了一个,一直在现场工作的男孩当小组长,这个所谓的小组长,只是安然给他的一个称号而已,并没有真正的实权意义,也相当于安然安插在大型邮轮施工现场的一个眼线。
“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吗?有的话尽快说,特别是针对现在自己工作岗位的调整,如果没什么想说的,那就按安然部长的意思办了。”
何馨说的安然部长,指的是电气工程项目部负责人,注意点说就叫部长。
而何馨现在在外高桥造船有限公司内部备案的职务,是电气工程项目部技术员,妥妥的技术工种,勉强能排到第三的领导位置,其实电气工程项目部一直还缺一个管理人员,短时间内没有招上,加上何馨干得非常不错,几乎是以一抵三,现在第一阶段工作结束之后,接下来的工作,按部就班就好,所以公司的人事部门,开会讨论结果一致,电气工程项目部,不需要再招高薪管理人员。
电气工程项目部二十几个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岗位调整,都有些懵,他们都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似乎在暗示一件事,之前他们所做的那些努力基本上没用了,要换一个工作方向重新开始。
尽管他们的工作方向都是围绕着大型邮轮建造过程中,整体的电气施工阶段,可对于一个最基层的工作人员来说,他们肯定想从一而终,一开始负责的工作项目,一直到大型邮轮成功商业首航,这样会有成就感,现在半路换了工作方向,相当于精心栽培的一棵果树,很快就要开花结果了,到了收获的季节,结果就宣布这棵果树不属于你。
被安然新提拔的那个小组长,负责了全面工作,换句话说,这个小组长身上的功劳最大,何馨这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也没有用什么小组长,都是何馨直接现场负责制,何馨半年多的时间,穿碎了两双运动鞋,真的是鞋底直接磨破,到后期只要一有时间,她每天都会去大型邮轮上巡视。
大型邮轮初步估计,现在铺设的电缆长度超过四千多公里。
相当于二十多层楼那么高的高度,整个走下一圈来,就算是走马观花,速度稍微快一些,都需要三个小时左右。
安然上班,已经半个多月,马明顺印象中她好像只去过一次大型邮轮施工现场,更多的像是只拍了几个用于报道的照片,情况跟马明顺想的很相似,结果没过两天,公司还真的出了关于安然视察现场的现场工作快讯。
“所有人似乎都从自己熟悉的岗位被调整到其他环节,这么一来是好是坏呀?这个时候,我们都去不太熟悉的领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真不知道这领导是怎么想的,大半年的时间没有来工作,是不是对现场还有现在咱们的工作方式并不了解呀?怎么感觉像这个医生原来是看眼睛的,现在给他下放到神经内科,去看脑子了?”
“谁说不是,谁让人家是领导,你可别忘了啊,他可叫安然,咱们单位姓安的好像也不少,咱们挣扎有用吗?说不去也不行吧,你看那关于工作岗位分重新分配的表格做得多认真,每个人都想得很周到。”
“我怎么感觉安然是把水给搅浑了,咱们电气项目部门,之前确实有点一盘散沙的意思,但现在可不是,大家都非常团结,无论是在行动上还是思想上,这都是何馨同志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果,安然可倒好来了之后基本上也是全盘否定,你想没想过这个重新分配工作岗位的后果,马上就要到收获的阶段了,重新把所有的人打乱,也就是让我们所有人都互相有点看不惯。”
“说什么也没用了,每个领导的工作思路不同,可能安然就是这么想的,让你们所有人都有点互相看不起对方,这不就团结不起来了吗,这样领导就能高枕无忧了,反正要有问题,有什么需求还得去找安然。”
“可别多想了,恶意揣测领导的意图,就是个工作岗位的重新分配,让大家都把不熟悉的地方相互熟悉一下,这也无可厚非呀。咱们电气部门跟其他的部门不太一样,整艘大型邮轮上的电缆就跟人的血管一样,我们要熟悉呀。”
会议室的人都小心议论,他们也不想表达更多的想法,因为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工作的重新分配表上,除了有何馨和安然的签字以外,分管他们的副总,也在上面签了个字,换句话说,即便是他们反抗这事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大家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那就尽快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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