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勾唇笑道:“按你的说法我跟所有女生都暧昧。”
吴畏啧了声半眯眼,其实内心羡慕不已。
他打听过秦海在市里读书的生活,简直是精彩绝伦。成绩优异还玩的开,不是呆板的好学生,有钱有势为人也不算太高调,身材长相样样完美,这么好的条件要什么没有?他吴畏望尘莫及。
也验证了周雨给秦海的挫败感,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这样失败过,不甘多于喜欢。他倒是心知肚明,说爱而不得才会恋恋不忘。
吴畏不再拐弯抹角,凑过去小声告诉他自己骇人听闻的“大八卦”。
隔壁职高,是“道”上人的聚集地,乌烟瘴气人际交往混杂纷乱,简直是小型社会圈,都是混日子等毕业的差生。
坏学生有很多种赚钱的方法。
学校小卖铺禁烟,于是有人跟外商铺进货,校内售卖不过价格贵上几块,但是人处于内境,都愿意去买。也有倒卖盒饭的,跟老板谈好价格,每晚预定50来份晚上售卖。进货10元1份,卖出20元1份,愿打愿挨。
可这种“好事”不是谁都能干,因为赚钱的事人人想做,在职高就要分个高低才能有本事揽活。
在职高每年开学新生争夺买卖权,都要闹出大场面的群架。只要开学就有斗殴也成了周县公安局年年头疼的事情,拦也拦不住,每一年劝上大批戾气满满的未成年,也成了警察叔叔见怪不怪的任务。
赢的人会是那一届的“老大”,每一届都要有个管事的人,制度一年一年延续下来,职高才能“欣欣向荣”。
吴畏说,两年前是秦时齐。
当时秦时齐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水深浅,为了面子想当个“老大”玩玩,跃跃欲试带张邵稀里糊涂混了进去。
而张邵这人较为圆滑聪明,也懂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暗里帮他打点好后事只需要一场群架就能堂而皇之“坐”上位置。
吴畏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秦时齐曾经“混”的那么好,果然人嚣张跋扈都是有资本的。不然秦时齐怎么敢一口一个“你他妈”骂天下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演电视剧呢。”秦海一脸漠然,“我不知道,不过他确实不像安分的人。”
“我要说的重点是——”吴畏凑更近说:“你哥,一年前就把位置让给了叫‘邱泽天’的人,他是个禽兽不如的坏种。”
秦海蹙眉反问:“说了一大堆,这跟林思妙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吴畏神情严肃,“她好像跟邱泽天关系不一般。”
秦海面无表情说这是她的私事,这么关心别人的私生活还不如背几篇古诗。
吴畏并没有情绪,哑声重复,“邱泽天跟你哥不一样,他人特狠还贼坏。我之前听别人说他们的盒饭都强买强卖,别人不买就暴力群殴,为此赚了很多钱。”
秦海蹙眉不悦。
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虽然平日冷傲难相处,但从小孔孟儒学,之乎者也的教育让他性情江湖,为人刚正不阿。他跟秦时齐一样偏执死脑筋,说一是一,说二就是二,骨子里是个俗套的烂好人。
但接下来吴畏的话让他大跌眼镜,三观都震碎。
“他赚了钱,有人脉,早些时候好像跟外面的黑社会混在一起了,都没人敢动他。”吴畏咳了两声瞥了他一眼道:“我听人说,他帮那些涉黑团伙,在做非法卖女孩的事。而且听人说,他引诱强迫高中生,逼迫打她们……”
秦海捏紧了拳头,问他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吴畏难得正经,“我有个混的朋友,他告诉我邱泽天是先让男生跟女孩谈恋爱,之后想办法拍奇怪照片威胁她们,然后……”
——然后步入深渊。
秦海噌一下站起来,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林思妙她知不知道。”
“秦海!”吴畏吓得赶紧拽他肩膀,“你怎么这么激动!不关你的事,你这么急干嘛!”
秦海不可置信望向他愠怒道:“不关我的事?这是犯法啊!这是强迫卖淫罪!还有制度有王法吗?”
吴畏面色晦暗,紧盯着他反问,“所以你想怎么做?去举报他们?你清楚他们的背景大到什么程度?等等黑社会来找你怎么办?”
秦海目瞪口呆,说这种事报警不是一下就能解决吗?去端了他们犯罪窝点啊!他气到胸口起伏,嘴里呢喃着,“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这种龌龊恶劣的事情,那可是高中生!”
吴畏突然噗嗤笑了一声说:“我以为你市里读书会更早接触社会呢,想不得这么单纯。”
秦海怒到简直是头痛欲裂,看吴畏好像都隔着层透明物质似的,不至于看不清楚,但就是非常难受。他语气十分不解,“吴畏,你别开玩笑了,为什么知道这种事你表现这么冷漠?”
“我不知道林思妙是不是心甘情愿,但有人就是告诉我,她在参与。”吴畏坐下从课桌掏出颗糖塞嘴里,“这个世界本来就这么肮脏。”
秦海心里五味杂陈,坐下来冷静整理了全过程。是秦时齐把位置给了邱泽天,而他拉帮结派混进了黑社会,做起了不是人的勾当,如果林思妙是被拿住什么把柄呢?
他从来不是一个做看客的人。
吴畏敲了敲课桌,幽幽提醒:“你想救人、你想当英雄、你想做出头鸟,但你不一定会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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