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邓佳琪觉得自己聪明绝顶,简直无懈可击,肯定地说:“这么多巧合就不是巧合了——她就是故意的!”
林舟支着脑袋若有所思:“好像是有点道理。”
“那是……”邓佳琪简直想给自己鼓个掌:“我那么多宫斗剧可不是白看的。”
“夸你你就喘,聪明倒是往正事上用啊。”林舟脸一变,又进入教学状态,把改完的卷子往她面前一推,“你告诉我,这题做几遍了?”
无论有多少变故,考试还是要考的,高考面前,没有情绪,即便有,也不能影响学习。
虽然姜宁把邓佳琪阴谋调调十足的发言听进去了。但她还是没有回家,她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这个关口给自己添堵,实在是影响复习进度,又过一周放了寒假,姜宁妈妈祝文静拎着行李回来了。
能和丈夫一起白手起家的女人,并不是只会躲清静,祝文静一到家,就把这件事的两个解决方法拍在了姜远恒的脑门上。
第一种比较和谐,走大团圆的路子。
既然那女人拿不到房子不会罢休,为了耳根子清净,祝文静可以退一步,把五中那套老破小留给她,那房子虽说后来死过老租客,风水不好。但说到底是个学区房,给她也算是抬举了。
姜远恒听到这儿,神色不明,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给出去一套房子,必要收回来一套房子,五中的房子可以给。
但祝文静要姜远恒出钱,买一栋别墅放在姜宁名下。
这几年,夫妻二人共同经营店铺,收入一直按照四六分划分,每分钱都算的明明白白的,姜远恒手里有多少钱,祝文静算的清清楚楚,一套别墅算是他全部的积蓄了。
祝文静这日子凑活过了这么多年,此刻也想明白了。既然有钱就鬼混,还不如让他把钱吐出来。
姜远恒脑子里没进水,自然不肯。
祝文静也料到了,从包里翻出一叠复印件拍在了桌子上。
这第二种方法,走得则是鱼死网破的路线。
姜远恒人心不足蛇吞象,背着祝文静开了一家网店,合伙人就是那个小三的亲哥哥,两个人猪油蒙了心,专做大牌代购的生意,价格低廉,全是假货。
祝文静有备而来,找全了证据,也咨询了律师,后背立直了往椅子上一靠,正式撕开了他们这对夫妻恩爱的面皮。
“我找人查了,你那家店的价格没有一条供应链能拿到,货都是小作坊里几个小工伪造的,地址我就不念了,你自己会背,这家店开了七个月,流水超三百万,线上的生意是比实体好做。”
姜远恒看见桌上伪造的化妆品授权书,脸色白了又白。
“当初是该听你的,该换换思路了。”祝文静点点头,而后语气一转,“不过钱来得快,没得也快,你自己想想吧,你是要拉上你的“大舅子”,陪个倾家荡产再离婚,还是要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小孩子才耍赌气离家的小儿科把戏,成年人之间。只有锐利的刀、封喉的剑、和可以一笔一笔算干净的利益。
等整件事全部了结,已经临近过年了,姜宁妈妈喊姜宁回家,别的没说,只说她爸认错了,那个女人也摆平了,这事儿过去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姜宁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个两个月经历了这么多是非纷扰,对家也有了新的认识。
此刻心境已经全然不一样了,既然大人说没事了,那就没事了,过程是最不重要的。
她不在意的说:“过两天吧,陈姨说明天带我们写对联。”
腊月二十八贴花花,第二天一大早,陈旭就把几个懒猫从床上喊了起来,外面买的对联太精巧,看着总觉得没有年味儿,陈旭给她们备了毛笔和红纸,让几个孩子写着玩。
姜宁说自己字不好看,不肯碰笔,拉着林舟在一旁剪窗花,林舟剪着剪着就晃悠到桌子前,看着墨水手痒痒,不怀好意的点了一点,还没来得及做坏事,就被徐森淼逮了个正着。
林舟见状,眼珠一转闹着要往徐森淼脸上蹭,徐森淼拦着她跑来跑去,差点撞到端着锅从厨房出来的陈旭。
锅里的浆糊刚炒好,还是滚烫的,碰到绝对会烫出水泡,陈旭对着她俩的屁股挨个奖励了一巴掌,唠叨道:“过了年都十八的大姑娘了,还没个安分,啥时候能长大啊。”
几个人忙活了一天,不仅给家里贴了对联,还给小区每个看着像门的地方都贴了对联,包括快递柜和垃圾桶。
贴完对联还要贴窗花、挂灯笼、做小鱼干给流浪猫们改善伙食,等到傍晚都累坏了,各个四仰八叉的躺倒在沙发上。
姜宁还是老样子,衣服上蹭了一点灰就不肯穿,她见阳台上徐森淼的衣服晒干了,打了声招呼,换了一件干净的毛衣。
姜宁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徐森淼夸了她两句,林舟揉揉眼,忽然觉得刘海又长了。
她戳了戳徐森淼:“小淼,我想剪头发。”
姜宁纳闷地看着她:“你头发怎么长这么快,不是才剪过吗?我记得二十八,剃傻瓜,今天是不是不能剪头啊?”
“是吗?”徐森淼对这类儿歌了解不多,听她这么一说也有点拿不准,“那明天再剪吧,今天不吉利。”
林舟就不说话了,原本头发只是有一点点长。并不碍事,听她俩这么一说,反倒觉得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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