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村里路断桥塌,已然无路可逃,全班突遭噩耗,纷纷抓起上学期的笔记本,拚命唤醒已经遗忘的知识点,祈祷待会儿不要死的太难看。
大难当前,邓佳琪缓解焦虑全靠语言输出,话多得很,念咒似的嘀咕着:“要了命了这什么呀,完了完了。”
林舟和她同桌半年,已经习惯了风格迥异的背景乐,不戴耳机也能坐得住,她在一旁默背重难点,背着背着,看了一眼徐森淼。
陈旭那天叮嘱过,徐森淼之前的课本和徐高的不同,各科教的内容也不大一样,学习上有什么不明白的,跟不上的,拜托林舟多帮帮她。
徐森淼没有同桌,兵荒马乱的教室里,她独自一人坐在最前面,没有看书也没有做题,只是有点出神的看着窗外,似乎……
似乎还没有进入徐高的节奏,不知道付思瑶口中的上课小测,就是考不好爹妈得来学校喝茶的意思。
林舟当了几年班长,得了操心的职业病,平日没少帮同学打掩护,看见徐森淼需要帮忙,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心里嘀咕着,虽然你没有给我点心吃。但一码归一码,看在陈姨的面子上,我这儿有老师上学期发的知识点总结,可以借给你看。
结果她刚要站起来,就看见坐在第二排的付思瑶敲了敲徐森淼的后背,递给她一叠复习资料,刚开学没两天,俩人好像很熟的样子,说说笑笑的,都大难临头了,居然还有空闲聊。
邓佳琪在一旁碎碎念,背书也堵不住担忧,愁眉苦脸的和林舟说:“完了,我寒假作业都是我哥帮我写的,你说这回考不好,我妈会不会揍我啊。”
“不一定。”林舟戳着橡皮,不知道怎么又不高兴了,没人性的说,“也可能是你爸。”
丁心一视同仁,对待大考小考同样认真,不会敷衍任何一次考试,一张班内自测卷,光正面就密密麻麻列了三十道单选,邓佳琪悬着一颗心看下来,发现每一道都是“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指的是这题老师讲过,陌生指的是老师讲时她没听。
上午第三节课,课间操结束人被太阳一晒,正是犯饿困懒的时候,往常这节课总有打盹的。
然而今天却没有一个敢松神儿,所有人面对题量离谱的卷子,都巴不得把一分钟拆成一百二十秒用,各个脑子转的飞快。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时,丁心敲了敲桌子:“到点了啊,把卷子给同桌。”
邓佳琪把字迹混乱的试卷递出去时,感觉像是递出了自己的命。然后她看了一眼林舟的卷子,发现一整个正面,俩人重合的答案不足三分之一,顿时脸色煞白。
林舟没注意到一旁快心梗的同桌,她微微侧过头,看了一眼斜前的方向。
同桌互判,可是徐森淼没有同桌。
记起这事儿的不只她一个,丁心显然也记得,直接走过去拿起了徐森淼的卷子,又从讲桌里翻了只红笔,邓佳琪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和徐森淼对比,自己惨的还不算彻底。
无论哪个年纪的学生,都有熊瞎子捡棒子的特性,上午讲的知识点,吃过午饭就能忘干净,更别提已经隔了一整个寒假的方程式了,提起上学期讲的漂□□工作原理,搞不好都得琢磨琢磨,漂□□是个什么东西。
丁心教了这么多届学生,心态已经很平和了,此次考试目的并非请家长。只是单纯想要抻一抻学生身上的懒筋。
因此出卷出的丧心病狂,每道单选都设了个弯,没有拿分题,全是丢分项。
班里叹气声此起彼伏,丁心扫一眼猴崽子们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卷子答的有多烂,心情顿时舒畅了些。
付思瑶正在往黑板上抄单选答案,丁心判卷判出了条件反射,一口气批完最后一道才翻回去看了看,发现徐森淼答的很好,正确率将近百分之八十五。
丁心心里有数,知道自己题出的难,最高分不过九十,诧异的看了徐森淼一眼,点她上台帮忙抄方程式,民间判卷总是难免掺水,台下搞小动作的不少,见丁心抬头全都坐正了,见徐森淼上台,又窸窸窣窣的嘀咕起来。
邓佳琪垂着脑袋看了林舟一眼:“转校生不会是个学霸吧。”
林舟没回,她就自问自答:“我看见老班的红笔印了,实验题她几乎没错哎。”
说完,邓佳琪看了看林舟的卷子:“真要命,这卷子很简单吗,怎么一个两个都答这么好。”
她声音太大,被后排男生听到惹来抗议:“谁说简单?谁说的!”
林舟判着邓佳琪惨不忍睹的试卷,尽力从不知所云的答案里找分,越判眉头越紧,感觉自己上学期盯着人做题的功夫全白费了,顿时比丁心还要糟心。
她一张脸愁的皱巴巴的、气鼓鼓的,看向黑板时徐森淼刚好转过头来,徐森淼平白被她瞪了一眼,轻轻歪头递出一个无声的问句。
然而林舟没回,林舟看见徐森淼和付思瑶站在一起,心气更不顺了,又开始低头戳橡皮。
万幸的是,丁心下了课就走,没有收卷也没有问分,大概知道半个班都不及格,大发善心当了回放马的,邓佳琪竖着耳朵听高跟鞋声,确定人走远后瘫倒在桌子上,感觉自己简直是在地府门前转了一圈,手心脚心全是冷汗。
林舟正在一旁改卷子,越改越生气,批注完两道单选就写不下去了,扭头道:“这题我是不是给你讲过,是不是,期末考试还考过的,怎么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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