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爬了多久,屋内寒凉的裂肤坠指,嘘气成冰,苏乾动了动,骨节酸痛头昏脑涨,突然一丝暖意抵在他的指尖,随即飘来一阵酒香和脂粉香味。
苏乾慢慢抬头,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一抹阳光从窗棂射进来,斜斜照向桌面,阳光中有灰尘在飞舞。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一簇光照下极为白皙,这只手握着酒壶碰了碰他的指尖。
苏乾下巴有微微的撕扯感,他下意识用手一摸,是之前血渍干成的血疤,他半睁着眼,眼瞳聚了聚才看清对面坐着一个身着绛紫长衣的男子,清秀明朗,一双丹凤眼携着狡黠,仍是熟悉的笑容熟悉的酒窝,是花柒。
苏乾接过酒壶,猛灌几口,身体才渐渐有了知觉。
“你来了。”不咸不淡。
花柒笑道:“你不是应该问你去哪了?”
苏乾挑了挑一边唇角没有搭话,站起身子伸了懒腰。
花柒自顾自解释:“实话说,那一日我的确帮不了什么忙,不出现反倒比站在那里看你痛苦强。”
苏乾挠了挠脖颈,无所谓道:“这是什么酒?”
花柒摇了摇酒壶笑道:“此为太禧白,用沉香、藿香、檀香、桂花、白莲等酿制而成,此酒以香气闻名,珍贵的紧。”
苏乾随意道:“你倒是对酒有所研究。”
“自是。”花柒微微抿唇,酒窝深陷,复而道:“不过酒虽解愁,又能补益,但若是喝得多了则收不到补益之利,反生郁滞之害。”
他抬头凝视着苏乾:“这便是人们常常说的,你喜好什么,什么便会伤害你!我固然爱酒,但却还需不断用药来解酒毒。。。。。。这世间之事想来也是如此,喜好不过是将自己的某些希冀寄托在其之上,酒也罢,人也好,可是这些你掌控不了,一旦偏离你所想,所有的一切都会崩塌。。。。。。所以说恃人不如自恃,若非如此,事事难成。”
恃人不如自恃。。。。。。
苏乾转着手里的酒壶,过了许久,道:“你将何事寄托在了酒上?”
花柒:“自欺欺人罢了,何须说得明明白白。”
倏而,花柒放下酒壶,冁然一笑:“既然初一无力助你,初七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苏乾斜眸疑道:“助我?怎么助?”
花柒:“你坐在这里不过是担心子卞兄,但是想必我想到的你早就想到了,子卞兄伤未痊愈就离开了锦稷,除了去找寿篱寻仇,想来也没什么旁的理由。”
苏乾未予置评,算是默认了花柒的猜想,花柒道:“不过你不要担心,子卞虽冲动,但不至于是个徒有力气的莽汉,况且寿篱也并非如此容易找到!我做小商小贩的,自是知道的小道消息多些,听闻坤山计相寿常洛长子寿篱投靠了虚南,寿常洛常年利用这个儿子打通四国官道,私贩玄谷谋取私利,可是这些玄谷的赋税非但一分不少,反而以服役的方式落在了各受田玄士头上,按理说服役本该在本国边境,但有诸多玄士却被发现在莫邪,这么想来,寿篱所做之事并非牟利这么简单。。。。。。”
苏乾眉头微皱:“他在养兵?”
花柒点头:“他的势力在坤山,这么多年虽然打通四国脉络,人际关系网复杂,但能肆无忌惮的在他国养兵倒是不太可能,这么看来,他也并非在单打独斗。。。。。。”
“等一等!”苏乾突然打断:“你方才说被强迫服役的玄士出现在哪里?”
花柒:“莫邪!”
苏乾突然想到什么:“。。。。。。熊芷岚。。。。。。”
花柒疑惑:“她是?”
苏乾思忖道:“莫邪野兵首领熊嵬嵬之女。”
花柒:“这些玄士难道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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