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延残喘至少还有命在,纵使由不得自己也得宝贵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这鸡汤灌得苏乾焦躁,他躲开周师叔的手,歪了歪身子:“这桃。。。。。。这薄府究竟什么来头?为何我们要叫那女子娘娘?”
“这来头就大喽!”
周师叔从袖口摸出个干馒头啃的嘎嘣脆,喷着满嘴的馒头渣道:“你可知当今圣皇尊讳是何?”
苏乾摇摇头,他不知道尊讳是什么意思,周师叔只当他答不出自己的问题自顾自道:“薄!”
苏乾双眉倏地拧在一起:“。。。。。。你是说桃花公子是皇帝的儿子?”
他有些震惊,自己前半生连市长儿子都没见过,头次亲眼见到个皇子,心中的怒火陡然被灭了一半。
是啊。。。。。。皇子说个“滚”字,想必已经是给自己面子了。。。。。。
不想周师叔道:“非也,他的母亲是废妃,也就是前朝圣帝的妃子,这薄小公子只是废皇的儿子罢了”
“废皇死了?”
“万不可由嘴胡言”周师叔急忙示意门口的人,将大门紧闭又道:“仙逝!这叫仙逝!听说啊,废皇是圣帝陛下的亲哥哥,但是不知是何缘由,坤山圣国玄帝之位仅仅坐了不到半载便撒手人寰,这帝位本该薄小公子承袭,可不知生了什么变故?!”
周师叔警惕的朝窗棂外扫了几眼继续道:“登上帝位的是废皇的弟弟,沁妃是废皇的妃子,表面看温婉贤淑,实则是个血性女子,洁清自矢,严气正性!加之也有保护薄小公子的由头,自请到这边缘的邑阳城讨个安定的生活,避避嫌。”
苏乾屈着一条腿倚在墙上听的认真,过了一阵才有了回应:“你的意思是他只不过是个挂着虚名的废皇子?”
“想必皇子都算不上喽,其他皇子都能给个爵位或者封号,可这位小主子却只能被唤做公子。。。。。。”旁边一个懒遢的师兄嘴里叼着根干草讽刺。
“啧!”周师叔立刻甩过去一个闭嘴的眼神,重新将馒头塞进嘴里嘟囔:“哎。。。。。。尊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贱时蓬门跪拜托钵乞儿!”
苏乾剩余的怒气神奇的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这么看来他倒是有些同情那桃花公子,自己虽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仍是一片昏暗,可是他从未见到过璀璨的阳光,再黑再暗也早已习惯,他一直认为有时候最可怕的就是希望,因为它总能撩拨起心中那一点点残存的火光,然后被现实的恶浪一次次扑灭直到生命燃尽。
薄小公子如果是个正常人,这种事情对他的打击定然不会小,再者让穷人慢慢变得富有这是一种享受,让富有的人过回穷日子没有几人能受得了,他小小年纪丢了本该有的尊位,又被刻板严厉的母亲人前教子当街罚跪,今日一个“滚”字,想来已经是口下留情,多加收敛了。
薄府的事情苏乾思忖了许久,终是觉得他与薄小公子虽遭遇的苦难不同,但在某一点上却极为相似,究竟是哪一点,他又说不清楚,这个萦绕在脑中的疑惑,随着周围师兄弟们的鼾声也渐渐陷入迷蒙,直至漆黑吞噬掉最后一抹月光。
。。。。。。
“废物!垃圾!老子就不该生下你!”
“别打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
“他不懂?老子今天就让他懂!我打死你!”
“爸!”
黑暗中一个瘦挑的身子猛然坐起,大口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定。
苏乾双手狠狠抠进草席里,眼角挂着一丝水光,额角沁出密密的汗滴,眼神惊恐而又呆滞。过了阵子他才慢慢回过神,看向周围,尽是衣衫褴褛的叫花子。。。。。。
“呼。。。。。。”他深深呼气,抚住渐渐趋于平缓的心跳,耳边这才响起此起彼伏西洋黑管似的鼾声。
窗棂破旧,神堂外的月亮像颗夜明珠照的四处清亮,他抹了把眼睛知道自己后半夜是难睡了,便爬起身子,衬着光线绕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师兄弟悄悄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里月亮还真是大!”
苏乾穿着单薄,夜风拂来缩了缩肩膀,仰头盯着空中那轮巨大的圆月,这月亮的大小抵得上自己世界中秋节月亮的五六个!。。。。。。
神堂外虽然寒凉,但是比起堂内的馊臭味和雷鸣般的鼾声,苏乾还是选择自己在邑阳城中溜达一圈,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几天了,仿佛是做了个醒不过来的梦,双脚也完全没有实实在在的踩在地上,这个陌生的地方处处透露的诡异,它不曾在史书记载,也不曾在科幻小说出现,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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