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诸葛将军,小孩子犯了错,不必如此严厉。”,董雅笑着也打了个圆场,随即也掏出了一个香囊给了诸葛瞻:“将军,这个也是给你的,放在身边,可以驱虫。”
“驱虫?”,诸葛瞻一愣,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一样,赶紧问道:“这个香囊里面的药材可以驱虫吗?如果把它跟纸放在一起,可以不受虫蛀吗?”
董雅听了却是笑道:“小女子手中自然有这样的药材,不过不是您香囊里面的。”,说完便又从行囊之中,掏出一个小葫芦,笑道:“这里面是可以防止书虫,可以撒一些在纸上,或者是,放一点掺杂在写字的墨水里,这样,虫子也不会接近纸张。”
“如果造纸的时候,将这个药粉掺到纸浆里面的话,是不是也能防虫?”
董雅想了想,只能说:“这个没有试过,我不清楚,不过,应该也可以的。”
诸葛瞻赶紧追问道:“这个药粉如何制作的,能不能教教我们?”
董雅笑道:“这个药粉并不难做,而且药材来源也很广泛,就在犍为郡到云南郡都有的,叫黄檗,其树皮可驱虫杀毒。晒干之后研磨成分便可做药来用。怎么?诸葛将军这是想要改良造纸之术?”
“正是如此。”,诸葛瞻很高兴,“夫人,这几天务必好好招待董姑娘,这造纸改良的事情,为夫要与吕令君他们细细商议一番。”
刘雁点点头,笑道:“没有你这句话,我也会这么做的,对了,你赶快把,马先生和蒲先生照顾好,董姑娘我来安置好就行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诸葛瞻离开之后,董雅看向他离开的方向,倒是面露欣赏:“曾听说已故的忠武侯一心为公,废寝忘食,今日见了这位小侯爷,倒也是一番为国赤诚之心啊。公主有此人为伴,也是天造之合。”
刘雁听了这话也很高兴,调侃道:“董姑娘啊,一个人孤身在外也不安全,成都良家子弟极多,要不要我给你挑一个良配?”
董雅好笑地行了个礼:“多谢殿下美意,只是他们恐怕没办法跟着我这个游方郎中一般四处采药吧?还是不为难他们了。”
刘雁愣了一下,也点点头:“倒也是,都在想着立功封官爵了,愿意在外面搞这种游学的,只怕是凤毛麟角。不过,董神医没有其他的弟子吗?”
“我父亲收徒弟十分严苛,他说过,救死扶伤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了的,不谨慎、不谦逊、吃不了苦的,学不了这一行。”,董雅叹了口气,“除了我之外,也只有三四名师兄弟能够得到家父真传。”
刘雁笑道:“令尊与已故的华神医与张神医能够并称建安三神医,自然就有他的过人之处,行医治病与治国之道亦有相通的地方,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容易啊。”
董雅也接了话茬:“其实家父也不愿意我远行,只是当年神农制药,遍尝百草,我不过做个游方郎中,又岂能达到古人的万一?”
聊的差不多了,刘雁也带着董雅到了一间客房门口,安顿好了她,随即想了想,又转向了后院,不多时便看到,诸葛瞻和马钧、蒲元交头接耳,甚至还边说边写着什么。
“思远!时间不早了,马先生和蒲先生也喝多了,送他们回去吧?”,刘雁赶紧上前,插了一句嘴。
诸葛瞻闻言也看了看天空以及一旁愈来愈昏暗的油灯,不由点点头,于是笑道:“马先生,蒲工令,咱们今晚先到这里吧,您二位也喝了不少了,回去先好好休息,明日或者后日,我们再一起商讨这件事如何?”
马钧和蒲元也表示了赞同,不过两个人也喝了不少,诸葛瞻和刘雁于是便安排了人将他们送了回去。本来还想再看会儿书,但诸葛瞻还是被妻子给拖回去休息,不准他熬夜。
第二天,诸葛瞻找到谯周的宅邸,决定与这位川蜀大儒,商量这件事情。
“思远,你是说扩大郡县国学的规模?”,谯周好奇道。
诸葛瞻点了点头:“目前与马钧、蒲元商议之后,已经有了改进造纸之术的方法,若能成功,士族寒门、庶民百姓,求学圣人之道将更加便捷。谯公乃益州学者之首,不知以为如何?”
谯周想了想说道:“若能如此,倒也是不错的,不过,是不是从长计议会更好?毕竟所谓造纸术的改进做好,纸张目前的缺陷与问题也是显而易见的,谯某以为,先完成造纸的改进,然后再进行逐步的推广,比较合适,不然,先铺开了郡县国学,却又要突然砸更多钱在竹简纸张之上,容易惹人非议。”
诸葛瞻点了点头:“谯公所言甚是,晚辈想着,等待新的纸张改进完成了,在军中继续推行蒙学,可先做尝试,若是没有大问题,可在郡国学中再行推广。”
“军中蒙学吗?”,谯周问道,“眼下军中以《仓颉篇》、《急就篇》等孩童蒙学之文为主,但老夫以为,这些虽然可以启蒙,但未必适合军中。”
诸葛瞻闻言,立刻拱手道:“还请谯公赐教。”
“思远可能不清楚,当初先帝入川,有人主张将成都城中房舍及城外园地桑田分赐给诸将官士卒,后来是已故的子龙将军,劝谏,才得以作罢。后来丞相讲兵演武,除了演练阵法,更多地,便是亲自口授军士们爱民之心,保家卫国之意,如此,方能有我大汉军队以一敌百的战心与战意。”,谯周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自从丞相去世之后,军中虽然一度有过不稳,但这些年,在诸位将军的带领下,萧规曹随,还是能够维持军队有秩序的训练,但以谯某之见,若能在军中蒙学教育上,进一步教授将士们,保家卫国的信念,则必然能让我汉军更上一层楼。”
诸葛瞻听了也表示赞同:“不想谯公虽是文士,却也能对军务能有如此真知灼见,晚辈佩服不已!”
谯周笑了笑:“雕虫小技罢了,谯某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诸葛瞻想了想,恳切说道:“如此,能不能请谯公亲自为三军将士,书写蒙学的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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