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家三房的太太,没了。”
晋鞅不想在顾如玖面前提“暴毙”这两个晦气的字眼,所以选择了一个委婉的说话。
“没了?”
顾如玖有些意外,她出嫁前还听说这位太太还在家中精力十足的咒骂顾家,咒骂司马家大房二房,怎么这才多久,人就没了?
晋鞅点了点头:“据说走得十分突然。”
他手里有大丰历代皇帝私养的暗探,所以知道司马家三房太太不是暴毙,而是割腕自杀,可是这种事,就不必提起,免得吓着久久。
对于司马家,顾如玖实在没有多少好感,听到司马家三房太太亡故,她心里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复杂,最后也只是叹息了一声。
担心她想到大嫂与未出生便没了的侄儿难过,晋鞅把她拥进怀中,小声道:“你别想这么多,万事还有我在呢。”
顾如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反手也抱住了他。
晚膳的时候,顾如玖与晋鞅夫妻二人,到太后剧组的康泉宫蹭饭,太后见到两人甜甜蜜蜜的小模样,便取笑道:“皇上这几日笑得脸上都快起皱纹了。”
晋鞅听着也不生气,笑呵呵的拉着顾如玖在饭桌前坐下,“能来母后这里吃饭,儿子心里当然高兴。”
“这话不诚实,”太后摇了摇头,笑出了声,然后对顾如玖道,“久久,你说他这话是不是不老实?”
顾如玖捂着嘴笑,一双眼睛在太后与晋鞅身上扫来扫去,就是不说话。
见她这样,太后摇头叹息道:“看来我家久久也跟着皇上学坏了。”
顾如玖闻言,忙上前挽住太后的手臂,笑吟吟的道,“母后,我可是站在您这一边的。”
周太后被她哄得笑声不断,然后两人便亲亲热热的洗手漱口吃饭,剩下晋鞅孤零零的坐在一边,无限凄凉。
晋鞅看着自家母后与久久亲近的样子,在看看自己冷冷清清的模样,忍不住想,自己大概是大丰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太后与皇后遗弃在一旁的皇帝。
于是当天晚上,晋鞅以自家皇后把自己遗弃了的理由,缠着折腾了不少时间,差点没被自家皇后踢下床。
当然,他没被踢下床的主要原因还是身体不够好,皇后担心他受凉生病。
所以说,体弱这种事情,在某些时候还是一个很好的挡箭牌。
至少算得上是装可怜利器。
大丰朝的朝会,向来是三日小朝会,五日大朝会,皇帝与文武百官不用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往朝上跑,其他时候都是在各部门认真做事。
最近礼部与鸿胪寺有些繁忙,原因是周边各小国以及附属国得知大丰朝新任皇帝即将大婚后,都派遣了使臣过来,向大丰皇帝与皇后道贺。
只不过这些国家大多路途比较遥远,加上他们出发的时候,正值严冬,所以一路上有所耽搁,等他们风尘仆仆赶到京城的时候,陛下与皇后的婚礼已经结束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好歹人家也千里迢迢的来了,虽然时间晚了点,但是有这个心意也是好的。
鸿胪寺与礼部的人把这些人安排在接待外宾的别宫中,然后就开始为这些来宾们的座次以及接待他们宴席的档次进行了严肃的讨论。
有人觉得大丰乃是泱泱大国,面对这些热情的客人,理应照顾周到,以示大国之风范。
也有人认为,这些国家大多不过是大丰的附属国,还有一些曾与大丰发生过战争,实在不值得大丰把他们捧得太高。
当然,还有一部分人认为,谁听话谁对大丰忠诚,他们就对谁好一点。这部分人里面,就有顾之瑀。
作为鸿胪寺少卿,又是一等国公府的世子,顾之瑀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威信,所以尽管有人不赞同他这种想法,但也没有人用过激的言论表示反驳。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国舅爷,谁会傻得给自己找麻烦。
最重要的是,官场上的人向来想得比较多,他们甚至开始猜测,顾之瑀说的这些话,会不会是皇上私下里的意思。
“诸位大人,在下以为,此事应该交由陛下定夺,”顾之瑀见礼部与鸿胪寺的人争论不休,“我们可以先把主要的意见呈给皇上,诸位以为如何?”
“这……”礼部尚书皱了皱眉,先帝在时,这些事情全由礼部与鸿胪寺定好后,再由先帝用印定案,根本用不着陛下考虑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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