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定要谨慎,不可出差错。”勾践再三向范蠡强调。
“臣一定不忘于心。”范蠡道。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打滚卖萌啊~~~~~
☆、快活
范蠡算是为了越王勾践忙的脚不沾地了,越国如今行计倪之策,先在国内大行商道。以求积累起强国所需的财物粮谷等物,而且还有要投吴王夫差所好令人在国中寻找能够建造宫殿的粗壮树木。
同样那些在越宫中被细心□的少女,他也不敢放松一分。毕竟那些人都是要送到吴宫去,一个不好,就是棋差一招。
越女中以挑选出来容色聪慧的两女为首,两女自然有自己居住的宫室。范蠡去的时候却只见到修明。修明此时盛装相迎,盈盈拜身行礼间已经很有几分样子,不再是两年多前那个生于乡野茫然不知礼节的村女了。要不是深知她的出身,还以为这是个出身上佳的女子。
范蠡还礼之后,只看见修明一人,而夷光却不在。不禁心生疑惑看向修明。
修明原本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来,正好看见他朝宫室内看。
“西施已被乐正叫去了。”修明回答道。
“嗯?”范蠡看她。
修明浅笑一下回答道,“乐正遣人说担心西施将以前学的乐理都忘了。所以让她过去。”
“原来如此。”范蠡心中颇有些失望,但脸上还是露出笑容来。
在乐正所在的宫室里,夷光站在堂上看着钟坚正在调试那些尚未定音的青铜甬钟,她自己已经把童子的活揽过来,细白的手指按在腿上的那张五弦琴。那边每敲击一下铜钟,她就弹奏一下膝上的五弦琴。
美人在廊上,钟坚工作起来也有些不能集中注意力。他一双手在石制的枹杖和石刀之间换来换去,这会他远不如平日的冷静,他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向廊上面飘去。
廊上坐着的美貌女子正低首抚琴,那一头乌黑长发并不绾发髻,只是束在身后,长长的衣襟轻纱与罗毂整整齐齐的摆在她的席后,如同优雅的鱼尾一样展开。朦胧的纱衣罩着点缀着大多花朵绣纹的直裾后摆,夷光身上的这套直裾长度并不只到脚面,而是长长的拖在身后,外面穿广袖结衣,罗毂在身,腰系佩玉,端得富丽优雅。
美人么,虽然有自己长相,但是也要靠金玉给装饰出来。不然乌头垢面身套麻袋,别人看了躲之不及,哪里还有的闲情逸致来看看乱发下的那张脸?
夷光在廊上听得钟坚重复敲出同一个音调,觉得奇怪。她一边手中按弦一边抬头。看到钟坚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手里的枹杖反复的敲击着甬钟。
夷光看着他那副样子好笑,出声提醒了一声“子固?”
“哦哦。”钟坚应了一声,转身去敲另外的铜钟。结果童子一脸为难。
“师傅,那些您都调过了。”童子出声提醒道。
钟坚面上顿时有些讪讪的,他伸手在童子的头上敲了一记,“琴弦可都曾调好了?”
童子头上莫名的挨了一记,嘴撅起来双手抱头都快哭出来了,“师傅不是说最近多雨琴木发涨,琴弦变紧,要等天晴才做调试的吗?”
“那么就天晴再说。”
夷光本以为钟坚会说有这么一回事么,没想到他倒是干脆认下自己记错了。
她看着俊秀男子手里敲击青铜甬钟的那支石头枹杖,胸腔里一颗心差点都没跳出来。她当然也见识过越国的那些美轮美奂的钟鼓,越国敲击甬钟的枹杖那都是用青铜制成。金黄色的青铜枹杖自然富丽堂皇,但是没有好几把力气根本就伦不起来。而钟坚手里的这把却是实打实的石料,重量比起青铜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夷光看着都担心钟坚一个拿不住,那柄石枹杖就砸在他脚上。
但是事实是,钟坚抡的轻轻松松,完全没有半点不适。夷光也知道这会的男人,尤其是士人贵族,几乎都是能文能武,既能赋诗也能手持戈戟上战场。
据她猜测,钟坚的出身就算放到楚国也是能上战车的君子一列。
能上战车的都是一些贵族,而出身庶人的到只能做步卒。
瞧钟坚能武善乐,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士能培养出来的。但是夷光对楚国的那些事也不清楚。她不知道钟坚的姓氏,这会姓和氏是分开的,而且只有贵族才会姓氏双全,一般是称氏不称姓,以别贵贱。
夷光出身低微,自然没有姓氏。有个名和称呼也就不错了。
她看着那个男子将持起枹杖将那一排铜钟再次一一敲过。他没有听见应当从背后传来的琴声。他有些奇怪回转过身来看着她。
夷光会意低头继续拨动琴弦。
等到堂中的甬钟被检验过后,钟坚脱去脚上的鞋履上廊来。他大步就朝夷光走过来,童子赶紧的就给他摆上跪坐用的茵席。
钟坚坐在夷光的对面,眉间眼中都是浓厚的笑意。
夷光身子向后膝行稍许,将膝上的五弦琴交给钟坚。她也并不知仅仅会歌舞的,雅的她会,如何取乐她也会。
但是学那些,却是她费了好大的功夫。
钟坚接过她奉上的五弦琴,手指在琴弦上按捻。此琴本来就是定音用的五钟,手指在五弦间按捻揉搡,如同高山流水的乐曲就从他的指下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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