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都那派出探马,四处游荡巡弋,寻找一处汉人村落或堡坞,以作安营之地。
自从公孙瓒与袁绍对峙于幽冀,势力全面收缩,那支常年巡视在北地的白马义从再没有出现,整个幽北已成他们的乐园。
这也导致北地民生凋敝,难找一处可以补给玩乐的村寨。
不过,只要有汉人的地方就有补给,那些软弱可欺的汉民惯会留一手,多搜刮搜刮总能再找些东西出来。
直到天色渐晚,才有一支探骑快马回营。
和他们的主将一样,这队探骑也花里胡哨的头结彩绳。
他们部族沾了阿都那的光,常年与辽西公孙家做马匹交易,颇为富裕,比起其他部族叫花子般的模样,无论装备气势都强上许多。
在这支探马的指引下,阿都那部朝着那处山谷移动。
刚刚接近,阿都那就看见了立在谷口的篱笆和望塔,村寨中传来一声声铁器敲击的声音。
被发现了!
没想到这种时节,这个无名小地方居然能有这样的警觉性,阿都那惊讶的挑起眉。
不过没什么大碍,他挥挥手。
他的扈从们靠拢过来,形成了冲锋的阵形。
担心张著被拖死,失了乐趣,他特意解了长索,将张著蚕蛹一般绑起来。
本想命人将他拖下,阿都那却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他听着村寨里一阵急过一阵的铁器敲击示警,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白马义从常年游荡北地,打着驱逐胡虏的旗号,若是叫这个汉人将领亲眼瞧着他们攻城破寨,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料理好张著,阿都那催马上前,身后扈从跟在他的身后。
先慢后快,阿都那座下黑马逐渐加速。
阿都那面上戏谑神色逐渐收敛,身下雄俊的黑马率先撞上栅栏,木料四处纷飞。
战马眨眼间穿透过去沿路疾行,一头扎进村寨之中。
拔出银亮的弯刀,冲到一个个逃散的村民旁边。
刀锋所过之处,大蓬的血雾与断裂的肢体飞舞起来。
战马冲击赋予他往常没有的力量与速度,阿都那脸上浮现迷醉神色。
他的身后,扈从催马齐至,刀枪并举,村寨中来不及逃离的人就像一只只蚂蚁,瞬间被冲散踏碎。
村寨老弱沿着山谷逃跑,乌桓骑兵衔尾追击。
鲜血在道路上流淌,低矮的茅舍被点燃,燃起熊熊烈火,冲天的烟柱腾起,浓烈的焦糊味道混合着血腥气弥漫开来。
阿都那旁边一个扈从正砍杀着,突然眼角望见了远处的一抹亮色。
火光跳跃,那抹束发红巾的鲜艳颜色直直撞进他的眼睛。
这个乌桓人发出惊喜的狂啸,他纵马前往,直直奔到一个佝偻护在儿女身前的男人前,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乱蹬。
碗口大的马蹄,蹬在欲要弯腰求饶的男人身上,他的前胸、前额顿时一阵哗啦闷响,也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脑浆迸裂倒地而亡。
乌桓人看也没看死去的男人,手中弯刀乱舞,砍下几颗小小的头颅,只留下一个用红布束住发尾,呆呆站在原地的女孩。
这个乌桓人翻身下马,一把拽过那女孩的长发,将她拖进了一处矮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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