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轻描淡写,却霎时把众人目光都转移到了羽曳身上。
羽曳正握剑杀敌,听见这一声,动作一顿,随后流畅地挥剑劈下,苦笑道:“谢教主恨我如此,竟要这般栽赃陷害于我。”
他说的既无奈又大义凛然。
一时间众人都不知该信谁,只得一边迎敌一边静观其变。
谢应弦身形若游鱼,穿梭在人群中,有几分花丛过片叶不沾的味道。
他从桌上取了一只杯子,瓷白的杯装满茶水,谢应弦将之晃了晃,倾倒在地上,语气闲闲道:“当初你叛教时,下的就是这种毒罢,无色无味却可以叫人内力尽失,当真防不胜防……不过怎么这么久过去,你连个制作新药的时间都没了,未免过于没有诚意。”
羽曳恍然道:“原来我们中的竟是这种毒,谢教主当真了解。”
谢应弦倏忽一笑,道:“你这么笃定是因为觉得我没证据么?我早说了,你那种方式驭下不行。”他打了一个响指。
齐修斯提着一个三十来岁目光有些畏畏缩缩的男子过来,他随手便将他撂到了地上。
羽曳神色微变。
不少当山派的人都认出了,这是常替羽曳办事的一个亲信,名叫王垂杨,他素来对羽曳唯命是从马首是瞻,能力不错,就是人有些上不了台面。
王垂杨从地上爬将起来,小心翼翼道:“羽公子,我实在良心不安呐,那么多大侠,您叫我挨个往他们茶壶里下药,我也不知您要我下的是什么药,万一死了人可怎么办呐……”
羽曳神色凛然道:“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何时叫你下过药了?”
王垂杨从怀里掏出一包纸包装着的药粉来:“就是这个药啊!还是您亲手给我的呢!您忘了吗?”
羽曳目光越发凛然:“你何时与魔教勾结的,我全然不知。我自问一直以来待你不薄,可不料你却与魔教勾结,反来害我。”
谢应弦鼓了鼓掌,笑道:“好演技。”
两人说话之间,突然有大批弟子惊叫起来。
“是魔教的毒虫!”
地上不知何时爬来了许多蜈蚣、蜘蛛、蜥蜴等等之类的毒虫,还有些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长得奇形怪状的虫子,它们就近便扑到人身上,从袖口衣领处钻进对方身体里。
这里大侠大都有经验,以往都可以用内力震飞,现下却有些麻烦,只能用剑气挑飞劈砍,年轻弟子就更狼狈了,不止要面对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毒虫,还得勉力应对那些蒙面青衣人。
顿时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怒骂魔教的声音。
如果他们不来,这做法不可谓不毒,死多少人倒在其次,这般肆无忌惮地打正道人的脸,只怕不久之后,两方人就又要不死不休地大战一场。
五门大会五年一次,天赐良机。
花焰躲在屋檐后面,越想越心头发寒,这时候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谢应弦说无论如何一定要来了。
当然这趟来得也并不容易。
江楼月一路设限,实则卡得比问剑大会还要严,要带大批人手过来几乎不可能,就眼下这几十来人还是一个个易容乔装偷溜混进来的,这当中甚至包括陆承杀。
他也在江楼月设限被卡的范围内。
据说他十分抗拒但还是被谢应弦找人易容成了一个驼着背身形佝偻的老婆婆,他原本是拔了剑冷着脸抵死不从的,奈何谢应弦危言耸听地说这一趟十分危险,因为去不了几个人,说不定死伤惨重他都护不住她,陆承杀百般挣扎之后,被谢应弦言语刺激,最终还是从了。
谢应弦还专门找人教他如何扮演老婆婆,据说陆承杀又差点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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