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凝固,我没动,连眼睛也没眨。她放在我身上的那件裙子因为没有被我抓住而掉在沙发的一边。
“你傻坐着干什么?”纪南雨听到动静看了一眼,语气不爽地皱着眉问我。
不能吐…不能吐…
我极力控制着从嗓子眼涌上来的恶心感,手指尖用力揉搓的力气实在太大,一阵阵的发疼。
“能不能缓几天?”我死死地摁住大腿根,声音很轻的想和她商量。
纪南雨一时没出声,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我还没…”眼眶里已经快要掉出眼泪,我尽量稳住了声调,想鼓足勇气告诉她前段时间的事情我还没能缓过来,但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了,你想要钱是吧?”
我愣在原地,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南雨一副了然的样子,她背过去掏出一个皮夹子,一边拿钱一边说道:“前段时间你不是被抢了钱么?最近没钱用了是吧。”
“你听我的话,少说少干那些没用得,我每周都多给你点儿。”她把一叠现金放在桌子上,“你爸着急看,上去换吧。”
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我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根,才强迫自己回神。
压抑着粗重的喘气声,我弯腰迅速捡起那件衣服,冲着二楼拔腿狂奔。
我不知道人会不会因为干呕过度而死亡,但那时候的我好像马上就要死掉了,我一路跑到我哥的卧室,攥在手里的裙子一角被我甩在墙角,我瘫坐在厕所里,抱着马桶一阵阵的干呕。
生理眼泪一阵阵的夺眶而出,眼前的一切好像被全部凝成一个圈,渐渐的又变成模糊一片。
……
我是被纪南雨的声音拽回来的,她催促着我快点下去。
我一头扎进洗手池里,反反复复地缓冲了好一阵才能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反胃感。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套上那件裙子的,只记得纪南雨举着手机反复闪烁的闪光灯,一晃一晃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纪远你怎么搞的?能不能把眼睛睁开?每次拍到的都是你闭眼的照片!”
那天下午连江深飞也回来了,我几乎套了整整一天的裙子,隔三岔五的就要躲进我哥的房间里吐。
直到晚上两个人又接了一通很紧急的电话,江深飞才小心翼翼的拥着纪南雨走了。
走之前纪南雨探头看我:“你别乱跑,最近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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