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浩放开右臂,开始准备等下要用的东西。“宣,你的冰玉散借我。”
“保护我,也因为我归类于他的东西范围吧……”
“不,我倒觉得……”宣逸笑嘻嘻地走过来,递给了叶浩一个白瓶。“他救你,是因为单凭你的……冲动,我们四个人都别想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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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浩瞪了他一眼,晃了下白瓶——你别说得这么直白!
宣逸咕哝一声,补充道:“想要选择,自然得付出代价,所以你也别太自责了。”
谢长缨垂头默默无语,过会儿,低低道:“可以开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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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干,舌苦,颊热,额痛,除了这些痛苦外,其余的地方却全是麻木不仁,似乎全不属于自己了。
努力地在浮沉高热中寻找灵台一线清明,耳边听得大大小小或杂乱或细柔的,血红的视野中依稀可见不少晃动的黑影,梦魇中号呼着不知是枉死还是该死的死魂,身体被死魂撕扯着,被朱焰烧烤着,焦黑的肉一块一块地往下掉,现出了花花肠子,森森白骨。
汗淋淋地睁开眼,眼皮酸涩得似乎粘死成一团肉,既厚且重。淡薄的光线隐隐约约,照不出眼前三寸之物,身体躺在铺子上,不住地摇晃,耳边依约是澎湃的水声。
艰涩地喘了口气,沈焱一人默默对着黑暗,对于自己的醒来,很难说是什么感受。梦魇中的一切转化为冷汗,深烙在他周身,他觉得整个身子都是麻木的,除了眼珠子能转动外,其它的一切都不属于自己的了,就像那梦中一样,除了痛楚欲裂的颅首之外,周身都已被烧毁了。
痛楚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痛楚都查觉不出的麻木……
唏唏簌簌的掀帘声,伴着淡淡的水气,一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个碗。逆着光的身形看不情脸上的表情,只听得他哼了哼。
“你醒了!”
噗哧——沈焱突然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身上又是伤又是痛又是冷又是热的,见了这个人,听到他那冰冷冷的关心,心情却甚好,好到忍不住龇牙裂嘴抽筋着笑出声来。“呃……咳……”
“别说话!”谢长缨又哼了声,将药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盘膝坐下。“你左臂及背后共中一百三十一枚暗器,又被怒佛杖风扫了个正,叶浩说你为阻暗器潜入心脉,事先封了心脉周边各|穴,结果怒佛冲入你体内的真气无处泄散,与你的真气在经脉内互撞——你死是死不了的,不过没个十天半月你也休想能动弹。”
“呃……”
“你躺了三天了。”
“唔……”
“我们现在西陵峡,住在船上。”
“哦。”
谢长缨突然伸出手,小心地为他按摩四肢,他眼睁睁地瞧着。
“放心……再过几天,你一定会复原……”
“嗯。”
“……你就这么相信我的话?”谢长缨不知为何,突然狂怒起来,啪地一声拍在桌几上。“……你伤成这样,我这话连我自己都不信!你为什么还要信?你……”
沈焱默默地看着他,一语不发。
谢长缨垂下头。
“抱歉……我太激动了……我……”
声音越来越细,细不可闻。
都说是小鬼一个了,还不肯承认。沈焱叹了口气,看着那个说着说着不小心就睡着的人;放在几边的汤药;还有动弹不得的自己,合上眼,继续叹气。
“谢公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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