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上代的无帝也觉得罪孽深重,甚至将三代无帝以遗命交换来的承诺用来补偿昊而不是守护无名教——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呢?
在夜语昊大开杀戒之下,到底有何隐情?
回眸瞄了祈世子一眼。
“祈,无名教方面查出多少?”
祈世子无奈。“那是昊帝座身为御夜令时的事情了。依照惯例,除了下令的无帝本人外,连四代的日君月后都不可知情,当时到底死了多少人,除了事后那一堆在御夜使者中流传的流言外,没有人知道真相,后来昊帝座续任无帝,连这流言也都消失了。暗流查了很久,只查出,当年五毒教反叛无名教,似是为血欲门余孽所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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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欲门?!”轩辕皱了皱眉。“你是说百年前南面称尊,后为无名教始祖歼灭于苗疆十八峒的血欲门?”
祈世子想起那个邪恶的门派,脸颊微痉。“除了它还有谁。无名教仅此一事便功德无量。当年若让血欲门得到机会入侵中原,只怕所有门派都难在百年内恢复元气,更不用说天下苍黎。据说他们一派最擅用盎控制人心……皇上啊,你说会不会是……”
“不可能!如果昊是被盎控制而杀了五毒教遗孤,就不会有今日的无帝。”轩辕有些烦燥地挥挥手,想着昊的个性,反应,心中隐约有个底,却难以详细理出。“还查出些什么?”
“……有件事可能有点相关。十二年前,独孤离尘奉了夜语昊之命南下苗疆,灭了血欲门。微臣想,昊帝座之所以不顾离尘老人身为三家见证人的超然身份,执意邀独孤离尘为无名教供奉,或便是当年曾身受其害,想以毒攻毒,以盎制盎。”
“确有可能。然后呢?”
“然后……”祈世子叹了口气。“臣惭愧,没有然后了。”
轩辕‘唔’了声,也不知想到什么,自顾自地陷入了沉思。
祈世子在旁耐心地等待。
“对了,祈,伦王借口水土不服病倒,停在渭阳已有几日未曾动身——朕觉得很有问题。你若有空,不妨抽出些时间去看看。”轩辕随口说着,静了片刻,叹气。
“希望事情不会又如朕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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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两鬓微霜的贵妇将手中的针扎在一旁,端详着绣花绷上的素淡水仙,再换个角度瞧瞧色彩层次可有鲜明。
“久闻李夫人针线女红为京师一美,今日一见,方知锦绣坊里夸上天的针线实为俗物。”清亮的声音惊着了李夫人,但多年来的风霜经历带给她连男子都少有的镇定沉稳。她慢慢转回身,看着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锦衣青年。
近十年不曾见过,但如此出众的人物实在很难让人忘记。李夫人第一眼就看出来者是谁。虽惊讶他为何会在此时出现,还是放下绷子,站起身就要拜倒。“未亡人参见……”
“李夫人还请少礼。”轩辕拿起放在一旁的绣花绷子,微笑道:“此花绣得端是活色生香,依稀是蜂蝶围绕,香泽可闻。听说李夫人娘家苏州,水温山软,这一手绣工果是钟天地之灵秀。”
李夫人听得微微一笑,虽是韵华远去,不若青春灵动,但那岁月磨练出高雅温柔的风华气质,却远非少年人可及之。“多谢皇上夸奖。”俯身一衽,又道:“皇上造夜来访,总不至只为赞美未亡人这一手绣功吧。”
“李夫人聪慧过人,难怪当年李教主疼惜如掌上珠宝。”轩辕放下绷子,见李夫人眼神微黯,垂下头来。
黯然片刻,听得室内寂静,李夫人抬头苦笑。“想起先夫,一时失态,请皇上见谅。”
“哪里,是朕冒昧了。”轩辕咳了声。“不过朕今日前来,却是想向李夫人问些事儿。”
李夫人不解地侧了侧首,轩辕不给她发问的机会。
“朕想知——当年,五毒教被灭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年?!李夫人心一紧,不顾避嫌地抬起眼来看着轩辕。目光与轩辕一触,又急急低下头来。“当年?当年不就是五毒教背叛了无名教,为御夜令所除,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隐情?若有,连皇上都不知,妾一妇道人家,如何可知。”
“正因朕不知,朕才来问你啊。”轩辕单刀直入。“李教主如此喜爱你,怎么可能要死也不向你交待个清楚。”
李夫人的唇蠕动了下,抬头瞄了轩辕一眼。
锦衣青年激烈霸道的眼神,教她想起了当年同样霸道,对着自己时,却是细声温存的人,一时心若刀绞,凄楚地摇着头。
“你们男人心怀天下,又哪会顾及身后的弱妻幼子。皇上是问错人了。”
“……是因为知恩?”轩辕冷眼看着李夫人纤薄的肩一颤。
“不对!”
“明明有着血海深仇,却为子易名知恩,朕不信李夫人不曾想过向无名教报复——除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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