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一个妖娆身姿突而横过来,来者穿红戴绿,浓妆施面,她甚至不多想就晓得是萧容。萧容暗地毁她地摊,为此惹了出一些事端,她正想找她,没料这好婶子还自个儿先找上门来了。
“婶子,近来可好?”她不动声色看着萧容。
“呵呵,那是自然。”萧容挑眉,勾了个不冷不热的笑意。继而才道,“桃花,咱们两家关系亲近,是非之事想来与咱们无关,只是亲戚也有亲戚的度。”
难得萧容不提当日野莓汤之事,想必也是觉得丢人现眼不好拿来说事。只是既然不提这个,那她在这抑扬顿挫又想整些啥幺蛾子。
“桃花愚钝,还请婶子明示。”对方阴阳怪气,她也听得一身不自在的。
“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去年正月白秀才为了给你治病可找我们借了不少钱财。我与你小叔商量好了,这钱还得尽快还才行。”萧容居高临下扫了她一眼,满眸都是轻蔑不屑。
找萧容一家借钱?这事儿她还从未听秀才爹提过,难道是秀才爹恐自个儿知晓了担心故意瞒了自己?听萧容的口气,原来这穷破家里还欠一笔不小的外债。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阿爹找婶子借了多少,我们自当奉还多少!”萧容不就是怕他们赖账不还钱吗?竟还趁着吃酒席找上门了,不知秀才爹知晓是否也会寒心。
“那便是好的。”萧容见她眼色坚毅,也不好再说什么,吐了一句便扭着腰肢绕回屋里去了。
看着萧容离开,她脸色一滞,想着还得找机会与秀才爹谈谈此事。哪知目光在人群里外扫了几遍,就是没看到秀才爹的影子。
恐是解手去了,她又耐着性子等了半天,却还是没见着秀才爹。
不安的一直等到近晌午饭的时候,秀才爹才笑容满面坐到自个儿身边。
“阿爹,你方才去哪儿了,害我好一阵担心。”她不满瞅了眼秀才爹,前后瞧了一遍倒也不像是被绑架了的。
“与你小叔聊了些家常,小孩子不要过问。”秀才爹满意的夹了一口芹菜炒肉,似乎挺回味刚才的谈话。
“真的?”她疑惑,刚刚萧容可是说的清白,她与小叔商量好的来催款要帐的。难不成那萧容是背着白勤雁来找的她?
“什么真的假的,赶快吃饭,吃完去给你小叔婶子问个礼。”秀才爹懒得解释,夹给她一块入口即化的蒸排骨。
她哦了一声,这具身体印象里也没多少这小叔的记忆。倒是萧容尖酸刻薄的形象让她尤为深刻。她摇摇头想来不过是问个礼,也没啥大不了的。
碗里秀才爹夹给她的排骨瞧着诱人,她回神来,用筷子夹起咬了一口,软绵鲜嫩,入口即化,这团子阿姐的手艺让她愈加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码完字,抱着爪机睡着了,今早惊醒刚忙翻出昨晚四更献上。以后俺们一定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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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
季家到底是荷香村有头脸的,季炎武又是头生儿,这满月酒办得尤为气派。正午宾客上桌,九菜一汤齐备。她刚下两筷子,门外一声锣响,几个鞭炮声随即传来。老人小孩,凡上桌者,皆满面喜色探身外瞧。
这时,有人高呼一声“行礼。”
她跟着向门口看,季焺季老头抱着小孙子阔步前来,小武儿一身喜鹊衔枝刺绣红棉衣,头戴镶银片镂花狗头帽,小脚套了一双黑线织绣福字虎头鞋。胸前还挂了一红色锦绣红包,应是铜钿牌,装些吉利长寿线和钱币。乡下人鲜少这样讲究的,一时议论纷纷,艳羡、妒忌大多还是新奇。季老娘换了身藏青色团花棉春衫,头发也让闺女雅致盘了起来。她眯着眼跟在后头,见邻里亲戚满目艳羡的,脑袋往上一昂,又多了几分神气。
卢家夫妇遂卢兰里、季麟亭站在施礼台侧,卢氏夫妇经过了方才一出,心思到底不如先前顺畅。尤其瞧着了季老娘神气模样,眉目里还生出了几丝不满。她季家一门不过出了一个不值钱的衙役,那屋子里攒的家具物什指不准是怎么来的,让闺女跟着这不踏实的女婿,本是他们不乐意的。这两年,屋里前后还是前年模样,谁晓得他季家到底有几斤几两。
接着便是祭神祀祖,大底就是设了个祭祀的排位,备全了花、香、灯、茶、果,家主季老头吧啦吧啦感天谢地,众人捧场附和,这满月礼仪式也算圆满了。
适时,又有人道了句,“礼成。”
季家姐妹闻言,提了满篮子红鸡蛋挨个儿发过来。满月酒她在现代也吃过几回,这发红蛋的习俗她略有知晓。只是她穿越有了段时日,要知这鸡蛋在这地方还是稀贵之物。季家了不起算一发展中富农,满堂发红蛋可得花不少银两。
给她发红蛋的是季家大女儿季棉云,季棉云憨厚老实,与季秋刁钻刻薄截然相反。认出她,季棉云顿了一瞬暗自又给她揣了个红蛋。她有些愕然,季棉云笑出两排门牙,扭身去给别人发红蛋去了。
季棉云是个好姑娘。她握着温热的红蛋,感叹了人间有真情。
“桃花,瞧着你小叔了吗?”秀才爹砸巴着鲜嫩土鸡蛋,指着青布棉衣的黑脸汉子示意她。
“瞧见了。”她瞥了眼小叔子白勤雁,黑脸黄肤,与秀才爹白面书生模样大相径庭,实在难得联想这俩人是兄弟。
“还不快去拜见。”秀才爹两口咽完红鸡蛋,舀了半碗蕨菜蛋汤嘴里喝着,手里却把她往小叔子桌子方向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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