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如一缕轻烟,一朵白云总是飘忽不定。
往往在他摸到一点点迹象然后满怀希望激动地匆匆赶去的时候,到最后却仍然是抱着失望的心情铩羽而归。
这一次,本来也以为是失望而归的,在踏上飞机落座的那一刻,他分明感觉到浑身每一个毛细孔似乎都在一点一点地往外冒着绝望无力的气息。
那是一种腐烂的气息,是他的心碎后再一点点腐烂的气息。
可是就在这绝望至极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得如仙乐般的声音,不敢置信地回头,却见那个给了他爱情给了他痛苦的女子正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一时之间,立即怔住,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呼吸心跳血管里的血液刹时就停顿住了。
当她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当她身上那好闻得似水果似茉莉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大脑昏沉沉的,只觉得如梦如幻。
就这样浑浑沌沌地被她吻着,直到她的唇移开,他的神智才一点一点回归。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或许是突然到来的喜悦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或许是无法忽略她一次又一次地从他身边离开的残酷事实,又或许高傲如他终于想在她那里争取一点点权利好让她再不敢轻易地离开他,总之他冷冷地推开了她,冷冷地扔下几句绝情的话后就提着行李离开了她。
貌似坚强高傲,实则弱爆了!
因为他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她,给她留下了接近他的机会。
天知道当他在特等舱坐下后,他那颗心疯跳了多久,他的手指始终覆盖在自己的唇上迟迟舍不得拿下来,因为那上面有她的气味有她的温度,他久久回味,只盼着可以将她的气味她的温度保持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下飞机后,他故意搂住前来接机的朋友亲密接吻,其实只是幼稚地想向她示威,更想告诉她他并不是她心里的墨砚寒。
他很想看看她是不是在乎自己,会不会即便他说他们不是同一人,她仍然会对他有着无法遏制的要了解的渴望。
这一周以来,他一直静静地耐心等候着,等待着他们俩以另外一种方式开始。
他想既然这一次她主动地说要嫁给他了,那么一定不会就这样任其走开了。
谁知,一周过去了,她却完全没有再出现过,没有电话,没有上门拜访,仿佛飞机上的那一场偶遇,只是他自己的凭空想像。
她就这样再次消失了,如拂面而过的春风,又如飘移不定的云朵,就这样了无痕迹地消失了。
他禁不住有些懊恼,更有些后悔,痛恨着自己的矫情,还有那根本不值一钱的自尊!
他太愚蠢了!
竟然白白放过了那样的机会!
清高如她,疑虑如她,或许就真的相信他根本就不是她心里的那个男子,从而放弃了对他一探究竟!
他费尽心思留下的那张名片说不定此时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哪个肮脏恶臭的垃圾桶里呢!
想到这里,不由满心地烦躁,随手就将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杯子‘砰’地一声落地,玻璃四溅,酒渍溅到他灰色的西裤上,留下零星几点湿渍。
他木然而立,空茫的眸子淡淡地看向窗外,完全没有注意到刚刚推门而进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惊吓得完全不能动弹的秘书苏菲。
多亏她反应敏捷,才及时掩住了嘴巴,将自己的那声尖叫声湮没在咽喉中。
定了定神,确定自己无异样之后,这才举手轻轻地叩响了门。
墨砚寒并没有转身,甚至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几个简单的字眼冷冷地从薄唇里逸出,“什么事?”
“斯蒂芬,有华尔街日报的记者想要采访你。我看现在你有两小时的空档,不如就利用这个时间做下采访吧!华尔街日报可是美国顶尖的财经日报,我想我们集团会需要的。”苏菲小心翼翼地回答,每个字眼都斟酌着说,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他。
平日里他们的关系像朋友一样,正因为如此,她才越加的小心翼翼。
这一个星期以来,他变得极其的怪异,时而兴奋,时而颓废,时而开心,时而暴躁。
他像彻头彻尾变了一个人一般,喜怒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这样的他直接导致公司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公司里的员工这段时间连话都不敢大声说,走路更是蹑手蹑脚的像做小偷一般完全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可即便如此,这一个星期因不小心冒犯了他而被辞退的员工竟然比整整一年辞退的员工的数量还要多了好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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