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谌慈
少女天地间,独行此凡尘,
陌上无声影,归云有路人。
林径隐幽踪,大道起烟尘,
日落霞光逐,暮霭逐夜漫。
旧人今何在,孤影共阑珊。
前路虽似锦,冰雪浸江岸。
第一节
“谌女士,谌女士,您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么?”谌慈感觉有人在对她说中文。
“我从法国又穿越回来了吗?”这是谌慈的第一反应。
“她是不是晕过去了?”听到这句的时候,谌慈终于睁开了眼睛。
“谌女士,您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谌慈认出了眼前说话的人,正是刚才要写遗书的空姐。
“谌女士,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我们在下降过程中遇到了极端气流,您有些晕厥,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空姐也关切地问到。
“谌女士,这是我们的乘务长,真的很抱歉,让您受惊了。您先喝些温水,飞机现在平飞了,不过很快就会到达目的地,我们可能还会遇到气流,所以您千万别解开安全带。”另一位空姐也凑了上来,介绍了乘务长,又端上了一杯水。
面对如此大的信息量,谌慈终于反应过来了:
飞机遇到强气流,她惊吓过度,还晕血,直接昏迷了,又做了一个“梦”,以为自己穿越了。
她突然低头看了看脚下,然后松了一口气。
显然平飞的时候,空姐已经迅速清理了谌慈脚下的血迹,旁边大哥的伤口也已经被包扎好,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
公务舱8个座位,就他们俩人,空姐一对一服务,不断地道歉,不断地关切,反而让谌慈有些应接不暇,就在此时,她竟然冷笑了一下。
谌慈自己都很难想象,刚刚还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但肯定不是因为“空难幸存”。但这样的冷笑里,显然蕴含着一种邪魅。
谌慈不知道的是,她如此这般的表情,被刚刚醒来的邻座大哥,全都看在了眼里。
透过舷窗,谌慈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救护车、消防车、工程车等各种救援车辆闪烁的警灯。
耀眼,却令人紧张。
谌慈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把头留了过来:不能再向外望去了,刚才就是看着看着就遇到气流了。
“唉,怎么如此迷信了?”只是这一次,是苦笑。
随着机场内一片掌声与欢呼声的到来,飞机终于着陆。
谌慈惊讶于自己对大难不死的“不屑一顾”,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直到11年后,也就是她30岁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或许这就是天命。
当谌慈听到母亲在电话里泣不成声的时候,她“冰冷”的心才有了些许温暖。
温暖,总是令人无语凝噎。
尤其是生命中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总以“不经意”的方式来提醒我们珍惜眼前人的时候,温暖就不仅仅是一个词汇,而更是一种情感,一种寄托,也是是对这个美好世界的眷恋。
谌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刚刚还对其他乘客的情绪崩溃嗤之以鼻,现在却只想躲进父母的怀抱大哭一场;不久前还在飞机上冷笑,而如今却期待赶紧回到她一躺就着的床上。
联想到自己前两天在考上一人分饰多角且成功演绎,她再次怀疑自己真的“分裂”了,虽然与众不同,但的确是个“异类”。
比如,在小时候,她总形单影只,因为她喜欢一个人上学;她有很多限量版的裙子,但却很少穿到学校“炫耀”;她享受独自坐校园里的长椅上,带着耳机假装听不到别人和她打招呼;但是她却爱参加party,喜欢蹦迪,在欢呼的人群中劲舞。
只是,那时候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精神分裂,更不是“异类”。
她觉得生活不能是“均码”状态,不能随便一件衣服就可以套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可能会被贴特立独行的二维码,但是她需要与众不同。
安静地与众不同,除非,她主动投入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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