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话醉翁之意不在酒
‘咣当咣当’。
长途火车的卧铺车厢里,我和张春来挤在过道一边靠窗的两个座位。我们在车站商量了很久才买了两张硬卧票,不是因为钱,是因为车票要用真实身份证,我和张春来为此研究了很长时间,用物流或者倒短途要浪费时间,而时间是现在最宝贵的。假身份证还是丢掉的好,今后开始追查那些线索,要抛头露面,假身份证是不行的,没事也弄出事来。
张春来从上车就睡得昏天黑地。
我们也不担心小偷什么的,因为张春来是身无分文,就我留了几十块钱买点吃的和水。没有职业掩护,钱财这东西也是个麻烦,这也是我和他临行之前商讨决定,我们没有正常职业做掩护,在外面大手大脚的花钱就不好了。住的地方不是旅馆宾馆,就是招待所之类的公共场所,真若是点低遇到哪里发生大案,被公共安全专家排查出来,你说冤不冤。
从我几年前复员时候开始,我就下了决心,既然1928年的事情没有结束,我家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为人民服务了5年之后,我觉得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就是当兵,脱下军装之后,心理上还是一个军人,实际上也就仅仅保留一点战斗意志而已。没有办法,投靠张春来,也是不得已为之。谁让我出生在东北农村,所见所学太少。
在哈尔滨跟随萍姐的四年,是我入门的关键几年,现在细想起来,他们并没有教会我什么东西,相反只是让我反感厌恶他们的猜忌不信任和迫害。这些人心狠手辣,加上白痴一样的头脑,和他们共事是很危险的。
离开他们这一步我走的绝对正确,现在和张春来在一起,虽然遇到的事差点要了我们的命,可我一点也没有担心和害怕。相反我还觉得我的血液里什么东西被唤醒。在卧铺车厢里,只能尽量不去讨论那些破事。
在神农架山区的当天,一出山洞就被人偷袭,搞得王宇没有找到她的妈妈,王宇自己也落了个下落不明,这本来和我们看似无关紧要的事,现在局势就恰恰僵在这里了。湖北结束已经两月有余,张春来每天在家都是愁眉不展,我问过他数次,只回答我他也不知道。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一定与我们自身有关,不是苏老鬼的家务事那么简单。王宇出现之后,张春来的预想是在湖北将他交给李立明他们,甩锅是最好的方法,而李立明的话也是向张春来和我透漏另一层意思,东家和李博生并没有置身事外,而是也派人在附近。
现在压在手里的‘现货’卖不出去,李博生还有几单活儿都不能接手。
不过东家不是很担心,张春来把李立明在白虎星侧殿里对王宇说的话告诉东家,东家说这些人是冲着苏文来的。把王宇带到我们面前,然后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再劫走,来者不善呐!仔细想来似乎有这个可能,但是我总觉得不对,这么大起大落的行事,对方不可能这么莽撞。
我们取得了东家的认可后主动联系了邵军,好像他们都消失不见了。邵军透漏了丁晓东现在的情况,丁晓东居然还在神农架林区,说是为了采药,至于李立明,根本不知道去向。
看来从‘手下人’这条路线上找不到什么线索了。
不过希望还有,如果还能在一起合作,我们一定打探一点苏老鬼那边的情况,看看苏老鬼对这件事掌握多少。
张春来的话让我很是疑惑,事情发展超乎他的预料。李博生做事一贯雷厉风行,按照张春来对他的了解,事情发生之后,本应该将我们收起来,断掉一切外部联系。可是李博生的做法却出人意料,让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管。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事出反常。东家的话也让张春来觉得不对,一向谨慎的东家不会这么轻描淡写。
这有点匪夷所思,土贼可是最不能见光的,这么做太反常。
那些袭击我们的人不是苏老鬼的人,也不太可能是本家‘内鬼’。
我的思绪很乱,觉得脑海里的知识严重匮乏。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浮上来,越想就越头疼。张春来在窗前坐不大一会儿,继续回到铺位开睡。仔细回忆从四川开始的细节,好像这个症结就在我们身上,只是我抓不住。
斜对过的两个小姑娘一直看着小来,说实话,小来真是很帅气的。
越想越不对劲,张春来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反正事情没搞清楚之前,我们大家谁都不敢动,也不敢联系。
张春来和我决定,就趁着少有的清闲时间,我们出去走走,主要是为了收集一下当年的线索。我现在真感觉到自己不该心急跟他出来,有点后悔,遭这个洋罪,还好我的脚和袜子一点也不脏,我脱下鞋子,把脚伸到对面的铺位上,这样至少我能舒服点。
只要一使劲,就能伸进他被窝里。真恨人,大白天在列车上盖被睡觉。
此行目的地是AH,具体是什么地方张春来说的不清不楚,只知道离‘醉翁亭’不远,那地方风景一定不错。‘醉翁之意不在酒’嘛,欧阳修描绘的山水,学生时代就让我神往,离得那么近,怎么能放弃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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