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青年抬起头来:“凶什么凶?”
“快放下!去搬你的箱子。”
青年不理他,就是不肯放手。
莫镜铨走过去,那青年见他这样子,就很不开心。双手重重地,往地上这么一放。莫镜铨听见箱子“嘭”地一声响,那脸立马就像关公,再就是啪一个耳光,顺手抽了过去。
谁知道那青年在村里,从来没有下过田,却是见过世面的角色。肯定不好惹,立马就大叫着,扑向了莫镜铨。
可能是莫镜铨香港武打片看多了,人家敢轻易上前动手,自己也就身手不凡。他若无其事,迎着他就上去了,啪的又是一个耳光,这却没有打着。当然他毕竟也是见过了场面的人,是在虚打。
麦救济倒是手脚特快,一步上前,就把他们拉开了。其实光拉着一方的手,意思就是要另一方,给老子狠命打,嘴里却在说着:
“又不为什么事,有什么打的,算了,算了!”
老村长过来,拉着那并没理解麦救济想法傻在那里,停了手的青年。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麦救济回头仿佛在问莫镜铨,又如是在自言自语:
“他甩了你的东西,是有点无厘头。你干嘛平白无故,就这样打人?你来东莞村第一天,就动手打人,这还了得。”
莫镜铨当然是一时兴起,冲动地动了手,事后在心里,本来也有点虚。人就低下头去,装作不再理会他。回过身来,对那些站着看热闹的工人又说了:
“怎么?又停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去搬东西?要是再不搬,时间拖得太多。真是要罚钱的。是罚的厂子里的,那以后倒过来,还不是会扣了你们的工钱。你们说,这是谁会吃亏?”
“我们这样帮你搬东西,就有工钱发吗?”
“一次劳动,一分报酬,哪个敢少了你们的。”
“不是记账?”
“记什么账,当然是现钱?你们现在完了工,立马就发钱。”
“我们做这个工,是有钱的?”
“做了工,怎么没有钱?”
“真的吗?”
“哪个敢不发你工钱。”
听说是有现钱,麦救济看他那态度,显然真的有点高兴。还在怪他打人,追上前去问了他一句:
“你这个人平时,就是喜欢这样,不讲道理吗?”
莫镜铨很不耐烦地:
“你在说什么?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能这样,随随便便地放下去?”
“不就放了一下。”
“他刚才就是在甩箱子。这东西,可不是你们的大番薯。可以随便乱甩的呐。它是神,是我们老板,从马西亚那边请来的。人家还是到大庙里,专门请了大师,还开过了光的。”
“厂子里的菩萨,有什么用?”
“有了它,厂子就会生意兴隆。钱赚得更加多。有了钱赚,东莞村里人,还会天天吃大番薯?”
麦救济听到这里,想了想,从今以后,就不用天天吃这烦人的大番薯。就觉得人家的那耳光,也是打得挺有道理。
祸不单行,福不双至。
老村长,麦妙娟,麦救济正在挥汗如雨地忙碌着,安置各种各样机器时,太阳朝西偏过去了。想不到的是,村里的孙姓人氏,还有村周边好多孙姓人家,都在孙家年长老人,白发飘飘孙富庚的带领下,又一次在策划,准备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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