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带你娘离开。”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骗骗我也行啊。”
“安顿好你娘,我再去找你。”
纵使高墙深宫,炼狱火海,我都会去找你。
直到你发现我接近你的真正目的,也不放开,至死方休。
……
四天后,锦衣卫包围了忠勇侯府,同来的还有驻守盛京的一支守军。
管家陈九离开柴房的开口便道:“沈景曜私通外敌意图不轨,其子沈先抓我一家老小,妄想杀人灭口。忠勇侯府和沈家军都是乱臣贼子沆瀣一气。”
“那你怎么还活着?”锦衣卫千户奇怪地问他,“你又怎知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难道你们不是来查抄侯府的吗?”管家拍了拍皱巴巴的长衫,仿佛对方在说笑话,“不然你们怎么会寻来柴房?”
无愧服侍了三代沈家家主,陈九老了,也变得更精明了。
只是,千户也笑得愈发诡异。
“我等的确是奉陛下之命查抄忠勇侯府,”迎着陈四倨傲的眼神,千户顿了顿,“不过,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质问我们?来人。”
“我算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先帝在的那会,我,我……”
挂在嘴边的话,在见到踏进院子的锦绣白后倏然咽下。一反方才的目中无人,陈九的喉咙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咕噜咕噜,张大着嘴又像溺死的鱼。
千户微笑着让开:“小侯爷,您来早了。”
“不早,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倒是也差点说出口。”广袖之下,指尖轻捻着一根枯黄的稻草,“千户大人,之后的事就麻烦北镇抚司了。”
“小侯爷客气,这是我等应尽的本分。”稍稍退后,千户挥了挥手。
枷锁套上脖子的一刻,陈九仍不愿相信:“你怎么还活着?你不该死了吗?不对,这不对!沈先,你应该死了,不可能还活着的!”
“我活着,原来如此令人难以接受啊。”
沈先轻笑,望向藤蔓缠绕的月门。
“不可能,他们答应我的,怎么可能食言?我把一家一当都赌上了,他们不会骗我……”
随着陈九的控诉和铁链声的远去,千户将一柄佩剑交到他手中。
“陛下命卑职将此物交予小侯爷,往后的路,还望小侯爷慎之又慎。”
双手接过,沈先深深躬身:“臣,定不负圣恩。”
千户定定地看着他:“小侯爷,保重。”
这一天,是已故忠勇侯沈景曜的头七之日。
这一天,是易王朝二十五年的立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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