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殿里鸦雀无声。
楚成允一下红了脸。
楚长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趣味盎然地欣赏着高台上人的窘迫。
「陛下这是……」楚长卿悠闲地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好整以暇地对着他笑,轻飘飘开口,「又又…又病了吗?怎的突然口痴了……」
学自己说话,真是讨厌得很,楚成允木着一张脸,问殿中的大臣。「中书侍郎这是怎么了?」
「臣真的什么都没做,也没有看到那奏书。」中书侍郎抹了一把老泪……
原来,是一地方官呈上来案册不见了,而那案册里所书之事与中书侍郎小儿子有些牵连。
被皇叔查出来,便说是被这中书侍郎特意损毁,按下不表,以饱私心。
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中书侍郎的小儿子和有夫之妇好上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作为皇帝也不会去管这大臣的私事。
问题这藏册不呈,就是大事了。
楚成允,「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如就……」
「押入大理寺查办。」楚长卿。
楚成允→_→好的,随您,只要别把人弄死了。
……
楚成允想着反正自己无论如何都斗不过皇叔,索性就放弃了。
这皇位权利他想要就拿去吧,自己只想活命。
御书房的门窗全都大敞着,午后暖阳洒进殿内。
少年穿了一身青衫常服,伏在一旁的矮几前,认认真真地抄宫规,丝绸般顺滑的墨色长发轻垂在耳侧,阳光打在脸上,映出绝美侧颜。
楚长卿坐在御案前,执笔抬头,望向那一旁的少年,忽而有种回到往昔的错觉。
那时,自己在一旁处理公文时,这小子不是在一旁写字,就是看书。
屋里寂静只有两人,谁都随未曾言语,即使如此,楚长卿还是觉得心里柔软。
亦如此刻的心情。
他不知,那是什么一种情愫,只是想要留住这一刻的陪伴。
楚成允被突然抱起来,手中狼毫一抖,已经抄到尾声的纸页上出现一道大喇喇的黑色“尾巴”。
楚成允瞅着那纸页,瘪着嘴就哇哇哭了起来。「你故意的!」
这宫规他都抄了快半个月了还没抄完,原本以为皇叔只是说说而已,默默过了三日后,结果对方伸手问他要宫规。
楚成允→_→「没抄。」
楚长卿「没抄?没抄就再加五十遍!」
楚成允真是要哭了。
自己这整日除了上朝,白日要养着皇叔那张嘴,晚上还得伺候人。
好不容易挤点时间出来,写字写得手都打抖了。
问题楚长卿这人还特挑剔,总揪着自己不放,字写得不好,再加二十遍,这般加下来如今已经破百了。
楚长卿好笑地扭过他的脸,抽走他手里狼毫,「想不想出去玩?」
楚成允吸了一下鼻涕,「不去!要抄宫规。」
除非把罚抄宫规给免了。
「真不去,阿允若是再考虑下去,卖糖葫芦的大叔得回家吃晚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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