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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兴奋、沮丧、恼怒交织,刘芒一宿没睡。
天蒙蒙亮,听到厨房有了动静,就立刻爬了起来。
刘芒走进厨房,母亲郭氏吓得差点瘫在地上。
“娘,是我。”
“吓死娘了……”郭氏不停地揉着心口,看清是自己的宝贝儿子,郭氏埋怨道:“你闹的哪门子妖,咋起这么早?是不是饿醒了?娘这就给宝儿煮饭。”
“娘,以后别叫我乳名,我都十五了,叫我大名。”
“好好,我儿长大了。”郭氏爱惜地伸手去摸刘芒的脸。
刘芒略带埋怨地躲开了。“娘,我长大了。”
“长大了也是娘的儿。”郭氏一边收拾,一边唠叨。“今儿是宝儿的生日,娘给你煮个蛋!”
刘芒生于乙丑年五月初四,芒种日,公历是175年6月10日。
而今天是庚午年四月十九。按这时用的夏历,今天并非刘芒生日。但家里一直把芒种日作为刘芒的生日。
“娘,我不吃蛋,给娘吃。孩儿的生日,娘的苦日嘛。”
刘芒随口一句话,郭氏却瞬间泪流满面。嘴里不停地叨咕着说过几百几千遍的话“宝儿是横着出娘胎的,终于要长大了”……
“娘,我要束发。”
郭氏原本就对这个独子溺爱无比,又被儿子感动了,啥要求都会答应。
“我儿长大了,可以束发了……”
束发简单,不过是将披散的头发挽结于头顶,做个发髻。
但束发的意义却大,意味着男孩子成童,要开始学习各种技艺,所谓“束发而就大学,学大艺焉,履大节焉”。
老爹刘满走进来。
老爹挺粗暴。不过,所谓粗暴,也就是偶尔会不分穷红皂白,冲刘芒吼几嗓子,急了就给一巴掌。
打骂是常事,却也舍不得下重手。谁叫他们刘家十余辈单传,是那种连个姐妹都没有的“纯种独子单传”。
见刘芒手里拎着铜镜,老爹咒骂道:“一个卵娃子,却整天拿着镜子照么照,败坏门风呢!”
刘芒早就对老爹的咒骂习以为常,郭氏却不干了:“骂啥呢吗?咱宝儿长大了,都知道疼娘了。”
刘芒嘻嘻一笑,满脸献媚,转身对老爹道:“爹,你的腿好点不?”
老爹刘满一条腿是瘸的,那是前些年,打黄巾军时落下的残疾。
孩子关切的问候,是天下最有效的迷幻-药。
刘满张口结舌,愣了半晌,才呆呆地摇摇头。觉得不对,又赶紧点点头,“嗯嗯”两声,连道“好点好点……”
“看,我说咱宝儿长大了不是?”郭氏又激动了。
“卵娃子。”刘满满脸惊喜的笑意。
“爹,娘,我都束发了,长大了。以后别叫我乳名,也别叫那么难听。”刘芒卖着萌抗议。
刘满这才注意到刘芒结了发髻。
束发后的刘芒,果然多了一分男人气质。
惊喜于儿子的成长,刘满很有家长气势地命令女人:“他娘,早上给卵……啊给咱娃煮个蛋!”又转身甩给刘芒一个神秘的眼神。“娃,跟爹进屋,给你看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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