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把“命中注定”这么浪漫的词汇用在一只猫身上,身为男朋友的他都没有这样的殊荣。
他忽然醒悟,她应该是想到萝拉了。
萝拉是闫桢桢生命中的第一只猫。
闫桢桢满周岁那年,闫爸爸送给她一只小奶猫当作生日礼物,闫妈妈给这只猫取名叫萝拉。
从蹒跚学步的小婴儿到花季少女,萝拉一直陪伴着闫桢桢,比爸爸妈妈陪她的时间还要长。
闫桢桢十五岁那年,萝拉寿终正寝,闫桢桢失去了她人生中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朋友。从此,她将萝拉藏在心底,从未忘记,直到现在,她所有社交账号的头像都是萝拉的照片。
张显又想起去年的某一天,他陪闫桢桢看电影,看的是《一条狗的使命》,闫桢桢的眼泪基本没停过,把他的衣服都哭湿了。
他还记得闫桢桢哽咽着说:“如果我的猫也能以这种方式回到我身边就好了。”
张显心想,眼前这只主动亲近她、无条件信任她的流浪猫,或许就给了闫桢桢这样的错觉——萝拉转世投胎,回来找她了。
想到这里,张显心里那点醋意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有些心疼。但他不是情绪外露的性格,仍是表情淡淡、语气平平:“你不是说你们楼的宿管阿姨查寝很严吗?而且你和舍友关系也不好,她们会同意你带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猫回寝室吗?”
张显说的都是事实,闫桢桢难以反驳。
如果她把流浪猫带回寝室,舍友聂冰绿绝对会第一个举报她。自从她和聂冰绿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崩后,她们俩已经快半个学期没说过话了。
“给我吧。”张显说。
“……嗯?”闫桢桢疑惑地看着他。
“把猫给我,”张显说,“我带回宿舍照顾。”
闫桢桢顿时两眼放光:“真的吗?”
张显板着脸说:“假的。”
“你最好了!”闫桢桢想抱他,可怀里抱着猫,于是踮起脚尖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
张显强忍着不让嘴角翘起来:“不是明令禁止我在公共场合抱你亲你吗?你刚才在做什么?”
闫桢桢眉眼弯弯地说:“这就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张显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随即牵住她的手:“走吧,先把猫送回宿舍。”
快到宿舍楼的时候,张显把书包里的书全掏出来,让闫桢桢把猫放进去。
她对猫说:“你乖乖的,不要叫。”
张显说:“它又听不懂人话。”
梵音:“喵~”
闫桢桢笑着说:“它好像听得懂诶。”
张显把拉链拉上:“你去食堂吃饭吧。”
闫桢桢说:“我等你一起吃吧?”
“不用,”张显说,“我一会儿订外卖。”
“那好吧。”闫桢桢再次蜻蜓点水地亲了张显一下,这回亲在唇上,“我走啦,拜拜。”
在公共场合,闫桢桢很少主动和他亲密接触,托这只猫的福,她今天主动亲了他两次。
虽然他有洁癖,虽然他讨厌一切麻烦的事情,但张显突然觉得,把这只猫带回宿舍是个正确的决定。
目送女朋友走远,张显转身向宿舍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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