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谢砚敏而言,这是初次接触此类机密,她正襟危坐,如学生聆听师长教诲。
周辰泽见她这副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笑意。
谢砚敏眨眨眼,“既然谢初尧意图除我,我多在她面前晃悠,即便她背后的人无意行动,她也会按捺不住。”
周辰泽以两指轻叩桌面:“外出时,让红韵随行。”
谢砚敏双眸明亮,思绪逐渐清晰。
“明白了,放心,这几日我外出购药,还需劳烦阿兄送至林州。”
豁然开朗后,谢砚敏的胃口也随之恢复,愉悦地享用蟹肉,忽而抬头,对周辰泽狡黠一笑:“不过,外出时或许还需借阿兄威名一用,届时可能……”
周辰泽嘴角上扬:“本王恶名在外,凶狠毒辣,人尽皆知。”
谢砚敏闻言一愣,见他谈及自身名声毫不在意,似已对世人评说习以为常,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
“才不是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并非那种人,在我看来,你比那些人都要好上百倍。”
周辰泽闻言,一时静默,随即嗤笑出声。
“本王若没猜错,你初见我时,也这般认为吧。”
谢砚敏抿了抿嘴,转了话题,“这蟹肉真是鲜美。”
他朝周辰泽扬起无懈可击的微笑,仿佛刚才的尴尬未曾存在。
周辰泽眼中笑意浅浅,眼角温柔地弯起,“口是心非的小滑头。”――
“初尧公主驾到?”
谢初尧刚踏入将军府,恰好与陈德擦肩而过。宋知安听见外头仆人的通报,抬眼望见谢初尧,心里不由一紧。
这会儿,她怎么来了?
谢初尧一进门便问随行宫女,“陈家人来此何事?”
宋知安连忙起身,搀扶着她坐下,手轻轻搭到她的腹部,眼里满是疼惜,“你身怀六甲,该在宫中安心养胎才是,怎还四处走动。”
言语中满是对她和未出生孩子的关切。
“还不是因为你,宫宴上也不替我说句话,倒像是全心全意偏向谢砚敏,难道和她离了反悔了?”
“哪有的事,只是见谢砚敏有十一公主庇护,怕将来她给你难堪。你若有个万一,我得多心疼啊。”
宋知安的话真诚坦荡,毫不遮掩。
谢初尧望着满脸忧色的宋知安,心底泛起一阵凉意。
他到底是在意孩子,还是在意她?
但这些争执只会让宋知安心生厌倦,于是她换了话题,“陈家人来做什么?”
宋知安皱眉,似乎并不愿提及此事,“三日前你说的那支簪子,我们今天去买吧。”谢初尧按捺住追问的念头,假装心疼地说,“那簪子太过昂贵,府上银两本就不宽裕,还是节俭些好。能嫁给你,我已经别无所求了。”
宋知安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更觉心疼她的委曲求全,当下吩咐仆人取银两买下那支簪子。
谢初尧故作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府上的银子不是紧巴巴的吗?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见宋知安沉默,她故作惊讶,“难道是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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