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茗牵着妻子的手往回走。
叶柔手中提着那个精美的食盒,欲言又止,频频看向自己的丈夫。
“怎么了?”
魏茗最了解自己的妻子,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立刻体贴地问道。
“……今日中秋,你不是说还要陪昭昭赏月的?”叶柔有些委屈。
“我就是去陪老金喝杯酒,你也知道,他在京中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我尽量回来早一些,嗯?”
叶柔想来也觉得有道理,便点头应了。
魏茗一直将她送到女眷那边的座位,其他几位表妹羡慕地打趣道:“表哥,我们还能欺负表嫂不成?这是在咱们魏府,就这么几步也要你亲自送来?”
叶柔闹了个大红脸。
魏茗连忙替妻子解围:“好了,你们表嫂脸皮薄,不许再说了。”
几位少女又是一阵笑:“好好好,知道了!”
魏府家宴不讲那么多规矩,魏老夫人和女眷们坐一长桌,剩下的男眷们又是一长桌。
好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了,大伙说说笑笑,很是热闹。
如果不提分割家产的话。
魏老夫人拉着苏怡言说了许多祖孙俩的体己话,说着说着,祖孙俩都不禁抹了眼泪。
后来苏怡言突然不经意间问起了那间种着木棉树的小院子是何人住的。
魏老夫人面色变了变,很快又镇定下来。
“从前是你那姨母的院子,如今早已荒废。那地方蛇多,你可万万不要再去了。”
苏怡言点点头,原来如此。
她这个姨母,从她出生起就未曾见过。
据外祖母说,她这姨母性子更似男子,爱走南闯北,常年在外不着家,也不嫁人。
有一次和家里大吵一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么多年也没往家中寄一封家书。
眼看外祖母眼中有泪,苏怡言知道这么个特殊的日子,外祖母定然是想念姨母了,便赶紧转移话题,以免外祖母伤心过度,对身子不好。
男眷那边,不停地有人向谢淮劝酒,劝酒的大多是苏怡言的两位舅舅,谢淮因为长辈的这层关系,都一一喝了。
桌上苏怡言的其他几位表兄弟,这顿饭都吃得战战兢兢的。
他们庆幸自己之前只是约表妹一起出门,并未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若早点知道,他们哪里敢跟这位钦差大人抢人,是嫌命不够长了?
只有旁别那位尚书府的小公子上蹿下跳地花式当面抢人,他们真是佩服不已。
虽不知道这位钦差大人能不能真的成为他们的表妹夫,但看那样子应当对他们那表妹是喜欢得紧的,否则怎么会愿意屈尊降贵地住在他们魏府?
眼看谢淮有些醉意,苏怡言的两位舅舅对视一眼,继续再接再厉,企图将谢淮灌醉。
知府大人可说了,若抓住这个机会,促成一桩美事,待苏氏跟了谢淮这样身份的人,哪里还会看得上魏家的那点子家产?
若运气再好一些,苏氏当上了正室,那整个魏府还何愁不能跟着一起鸡犬升天?
左右他们没有什么损失,自然要合力促成。
眼看谢淮醉得差不多了,大舅和二舅招呼自己儿子将谢淮送回房。
又让人到女眷那边传了话,让苏怡言前去照顾。
“谢大人救了你外祖母,又救了你,你去照顾一二也是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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