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是用一支箭射穿和平鸽。 解放前,在蒋管区内到处可以见到佩带这种证章的特务,只有担任秘密工作 的才不准佩带。当时,这个小证章简直成了这些特务可以到处横行不法的许 可证。一般公开机关中搞特务活动的人,遇见佩带这种证章的,不管与之认 不认识,都要客气三分。临解放时,这个会也随保密局一同逃往台湾,一直 由毛人凤所控制。
郑、唐、毛三人各有一套,作风也各有特点。郑介民一向以老成持重、深谋远虑而得到蒋介石的信任。他平日喜怒不形于色,很能控制自己,有空 便阅读书报杂志,肯用心钻研问题,对国际、国内形势也爱分析研究。他在 军统局和保密局的纪念周上讲话时,一向是专做时事报告,极少谈到工作上 的问题。有部下去看他时,他也爱讲一些对时局的看法。抗战期间,有一次他正在和部属们大谈其对日军作战的形势分析时,他老婆何淑芬就在旁边插嘴,叫别人不要相信他那一套。因为抗战开始时,根 据他的分析判断,香港不会有问题,他老婆便信了他的话把许多东西存放在 香港,结果日军占领后全部损失。她曾多次当着别人的面气愤地质问郑:“你 说香港没有问题,现在怎样?你把我的东西还来!”郑对她这样当面给他出 丑,也毫不在意,只是一笑置之。
郑自认为对中共问题素有研究。戴笠在世的时候,也常常叫毛人凤就一些关于中共的问题向郑请教。有一次郑到军统主持纪念周以后,正在休息, 重庆邮电检查所长刘之盘把查扣到的一批报刊送给他看。他除拣出其中一两 份外,指出一份对刘说:“这种东西粗看像是共产党的,其实是我们的同行 搞出来的,不过搞得还不错,连我们的同志都信以为真,一般人就更不容易 分辨出来了。”接着他便对邮检方面的工作做了一番指示,教他们如何注意 研究问题,不要粗枝大叶。并说,对付共产党是多方面的,我们有些单位是 专门假借共产党的名义来进行反共宣传活动的,如果把这类东西也扣下来, 无形中就替共产党做了工作。蒋介石派郑介民担任军调处执行部国民党方面的代表后,郑跑到军统局 找毛人凤商量了很久,接着又把人事处、军事情报处、党政情报处的负责人 找去商谈了一阵,最后又把沈醉找去,叫沈在交通运输等方面注意协助他工 作。郑介民和毛人凤商谈的具体情况沈醉不了解,以后只知道郑要求军统调派人员时,要选军校出身的,担任过公开军职的,要尽量避免特务身份,同 时又希望军统不断提供有关的情报给他。郑介民派到各地担任执行小组工作的人,都是经他自己决定的。曾任陆 军大学调查组组长的邹陆夫和军统军事情报处副处长的胡屏翰派给他时,开 始他认为不大妥当,以后由于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他才勉强同意调他们去。 郑去北平不久,却把军统中共科科长郭子明调到北平当了他的顾问。他在北平工作时,对司徒雷登特别表示亲热,尤其与司徒雷登的亲信秘 书傅泾波拉得很紧,经常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有一天,郑突然下一张手令, 叫人事处立即委派原在重庆稽查处涪陵稽查所当少校所长的胥某担任北宁铁 路警务处副处长。大家对此都感到奇怪,因为像这样一下把一个少校超升到 上校,在他平日还从来没有过。后来一打听,原来肾某是傅泾波的妹夫,傅 向他提出之后,他立刻给以超级重用。毛人凤考虑问题非常用心思,别人向他请示重大问题时,他从不轻易马 上做出答复。他在工作作风上处处学戴笠,而且想超过戴笠。在他担任保密 局长以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比戴笠过去杀的人还要多。他对军统内部防范也 很严密,生怕别人不听他指挥,特别对外勤各省站站长不放心。和戴笠一样, 他把一批江山县籍的译电员派到各省站去工作,暗中监视外勤单位的负责 人。毛人凤在杀人方面,不但秉承蒋介石旨意以多杀为上,更主张斩草除根,连革命人士的孩子都要杀。在重庆进行大屠杀时别人问他,小孩怎样办,他 回答:“当然一起杀。难道还留下来等他们长大来报仇不成!”实际上蒋介 石指示他杀杨虎城时,并没有指出连小孩一起杀。毛人凤对革命人士如此, 对保密局内部也是用杀来对付的。解放前,只要发现哪个特务有一点投向人 民的表现,被抓住了,便立刻杀掉。曾任重庆稽查处外事组长的吴润荪、在 长沙随程颂云先生起义的刘人爵,都是被他杀掉的。湖南和平解放后,一些 大特务来不及逃出来,他就派人去进行暗杀。因此湖南警保处长兼长沙市长 李肖白、长沙绥靖公署处长杨继荣、湖南站长黄康永等逃出大陆后,都不敢 去台湾。云南和平解放时,沈醉随同起义,毛人凤也派郑世勋从台湾到昆明 准备暗杀沈醉。国民党陆军副总司令汤尧从台湾到云南,准备指挥李弥、余 程万的残部攻打昆明时,毛人凤再三叮嘱汤尧,攻破昆明后,立即将沈醉逮 捕解送台湾。以后郑世勋、汤尧被俘与沈醉在一起时,都把这一情况告诉了 他。唐纵为人一向谨慎小心。抗战前他在特务处当书记的时候,因戴笠出门去了,在他主持下逮捕了几个改组派的人,汪精卫向蒋介石提出来,他因此 被撤职。后来他随鄷悌去德国,在驻德大使馆里当副武官,回来后更加小心。 凡是上峰交给他办的事,他总是想方设法去完成,并能绝对服从指挥。所以 戴笠把他推荐到蒋介石身边去当参谋,几年间由中校晋升到侍从室第一处第 六组少将组长,主管蒋介石集团中的情报工作。他认为,只要能得到蒋介石 的信任,便不愁没有出路。他不想多得罪人,所以和政学系、 CC 派的人都 能处得很好。
在郑、唐、毛三个人当中,唐贪污得最少,他搞钱是自己不出面,叫老 婆来搞。他自奉比较俭朴,年轻时虽在南京和一个女记者打得火热,以后地 位高起来,不敢再乱来,因此越来越得到蒋介石的重用。
弄清戴笠死因
在郑、唐、毛大斗法期间,毛人凤的得意之作之一,就是找到了谋害戴 笠的凶手。戴笠入土后,马汉三、刘玉珠等人似乎也笃定泰山地认为万事大 吉,尽可以高枕无忧,庆幸大功告成,言语行动间便不再处处小心设防,并 渐次张狂起来。…qī…shu…wang…不想马汉三这一得意忘形,便怠慢得罪了毛人凤,从而留下 无穷后患。毛人凤顺藤摸瓜,弄清戴笠之死系马汉三所为,马汉三终致杀身 之祸。马汉三在戴笠生前,因设防戴笠的需要,极力巴结逢迎毛人凤,毛人凤 也处处给予援手,交谊甚密。但是自戴笠死后,马汉三认为毛人凤已失去利 用价值。军统局局长由郑介民接任,马利用郑主持北平军调处执行部的工作 和长期坐镇北平的机会,用接收贪污的敌伪汉奸财产将郑“喂足”,郑成为 马的大后台。马汉三外有桂系支持,内有郑介民撑腰,下有乔家才(军统北 平站站长)、刘玉珠等一帮人作党羽,羽翼渐丰,便渐渐不把毛人凤放在眼 里,进而冷落怠慢起来。此时的毛人凤,正一方面等候马汉三将北平捞得的 汉好财产与他分肥;一方面攒足了劲与郑介民争夺军统的天下。他渐渐发现 马汉三竟对自己敷衍疏远,而和郑介民打得火热,心里早恨得牙齿痒痒,只 是一时不能得手,就命令华北总督察王蒲臣加紧搜集马的劣迹,以便伺机捕 杀。王蒲臣是早有任务在身的,他初到北平时,尚受到马汉三的猜忌怀疑, 后来王改变手法,表面上处处与马汉三小集团的人同流合污,一起花天酒地、 吃喝玩乐,无所不为。马汉三此时也将王列为可以争取的“自己人”,而渐 渐放松了警惕。结果却被王蒲臣将马派小集团的内幕活动打听得一清二楚, 报告毛人凤记录在案。 1947 年 12 月,郑介民被毛人凤赶走,去当体面的 国防部次长,保密局长由毛人凤递升。毛人凤遂决心给马汉三颜色看。1948 年 3 月 29 日,国民党于南京召开第一届国民大会,即所谓“行宪国大”,主要议程就是选举总统、副总统。总统一职是蒋的囊中之物,自不 必说,问题是副总统的入选,按蒋的腹案,早属意于孙科,岂知桂系巨头李 宗仁出来力争。蒋盛怒之下,下令动员各方面的力量,全力支持孙科,并给 毛人凤下令,除了所有保密局系统的国大代表必须投孙科的票以外,还要利 用特工手段和力量为孙科拉票。所有当选为国大代表的军统特务和保密局各 外勤机构主要负责人都接到毛人凤转达的领袖的秘密指令。马汉三当时既是 北平市主持选举工作的民政局长,又是河北省“国大代表”。他表面上也复 电毛人凤表示拥护“总裁”指示,暗地里却早成为李宗仁在华北地区组织竞 选班子的核心成员之一。他为李宗仁出谋划策,利用孙科当年任立法院长时 与女谍川岛芳子缠绵悱恻的传闻,要李宗仁以惩治汉奸做号召,以揭发孙科 丑闻为策略,作为选举的制胜之道。按马汉三的初衷,一方面要帮助李宗仁 战胜孙科,以增强自己的地位;一方面则在于借刀杀人,剪除川岛芳子以灭 口。果然,马汉三的这一手十分厉害,川岛芳子本由戴笠生前保下,准备利 用她在内蒙古地区开展反共特工活动。不料,被马汉三“旧事重提”,复于 “行宪国大”开幕前 4 天执行枪决;而孙科更因这一说不清的丑闻,被搞得 满身臭气,却使李宗仁声势大张。由此,孙科虽有蒋介石的强有力的支持, 终以 143 票的微弱劣势而败北。据说,蒋在 4 月 29 日听到副总统竞选的结果 时,气得一脚将收音机踢翻,坐上汽车,在中山陵、官邸、汤山之间发疯般 来回狂驶,可见其受刺激之深。恰在斯时,王蒲臣在北平将搜集到的马汉三暗中帮助李宗仁竞选的情报密报毛人凤;毛人凤又将马汉三贪污汉奸财产、 组织“建国力行社”的小集团与背叛领袖、投靠桂系的罪行,一起报蒋介石, 并签请将马汉三、乔家才、刘玉珠一并逮捕,处以极刑。
蒋介石闻报当然十分震怒。但蒋是慎重的,他认为马汉三不但是北平市 民政局长,而且是“国大代表”,马帮助李宗仁竞选的“罪名”本不好公开 宣布,如果反以贪污汉奸财产和组织军统小集团的罪名将一个“国大代表” 处决,难免致人攻击的口实,于是,只准予扣押讯办。毛人凤领旨,当即于6 月 30 日亲赴北平将马汉二、乔家才、刘玉珠 3 人秘密逮捕,并彻底查抄马 汉三等人的住宅,搜出黄金、珍珠及其它珍贵物品不计其数,其估值的市价 竟达 7000 亿元,仅 4 个金佛就重达数十公斤。当毛人凤从王蒲臣口中得知马 汉三追诛川岛芳子的背景时,立即敏锐地意识到马的问题似乎不仅在支持桂 系,而是另有重大图谋,决定对马汉三的问题进行彻查。毛人凤于 7 月 6 日 将马汉三、乔家才、刘玉珠 3 人用专机秘密解回南京,立派保密局著名的办 案专家、局本部司法处长李希成到北平全面清查马汉三的问题。李希成从清 理戴笠的遗产和飞机失事时的遗物入手,很快发现古剑的不同寻常之处,并 从弄清古剑的价值、出处和来龙去脉着手,一路追寻下去,一步一步地将马 汉三私藏宝剑、投敌叛变、暗杀戴笠的弥天大罪清理出来。鉴于此案实在重 大,李希成将整个办案过程及内容严加保密,然后亲自向毛人凤及蒋介石面 报详情。蒋介石闻报大惊失色,但考虑到戴笠死因已由国民党当局确认并向 国内外公布,现在又披露马汉三等人暗杀戴笠的罪行,不但对蒋本人、对国 民党、对军统组织的政治信誉和工作能力产生严重损害,而且在社会上极易 引起混乱,并将给政敌提供攻击的口实等等。由此,蒋决定对马汉三等人谋 杀戴笠案严加保密。对马汉三、刘玉珠只以贪污汉奸财产罪指示枪决。乔家 才因没有直接参加谋杀戴笠的活动,而由蒋免除死罪。1948 年 9 月 27 日, 戴死后两年半时间,马汉三、刘玉珠在保密局南京宁海路看守所内被秘密处 死。行刑时,李希成问马汉三还有什么话说,马汉三早知不免一死,因而态 度沉着,只希望“团体”能照顾他的家属,让她们活下去,别无它求。马汉 三认为他本该两三年前就死于戴笠之手,结果反在干掉戴笠后,侥幸活到今 天,实已心满意足,故死而无怨。由此,这一历史巨案被蒋出于自身的政治 需要而遮掩过去,并用重重铁幕将其禁锢尘封起来。又因此案的主要当事人 先后死亡,其具体细节也许成了烛影斧声的千古之谜,永不被世人所知晓。
调整组织疯狂反共
保密局成立不久,蒋介石在南京黄埔路中央军校后官邸办公室,对局处 长级的大特务进行了一次训话,他强调今后的主要敌人是共产党,同共产党 作斗争比过去同日本人与汉奸作斗争要困难得多|奇^_^书…_…网|。他要求每个人都必须全力 以赴,稍不注意,不只危及党国,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他希望特务们多研 究一些办法,多出一些主意,随时总结经验教训,很好地担负起这项直接和 共产党作斗争的任务。为了完成蒋介石这一指示,毛人凤对保密局的人事组织进行了一次大调 整。他从军统临遭特训班毕业的学生中和一些中级干部中提升一批人,来替 代过去那些不大听话的各省站站长。后来他发现这些新手由于在军统的资历 浅,对各省的公开单位领导不起来,而各公开单位的负责人都是军统老干部, 对这些新提的站长不买帐,站的工作推不动。毛人凤感到再这样下去不行了, 又决定把一批将级大特务调出去当站长,并且在毛的亲自主持下,把这些新 调任的站长和准备保留的一些老站长调集到南京训练一个月,把原有的一些 资历浅的站长降为副站长。蒋介石对这项加强外勤各省站的工作很是满意。1948 年 5 月,省站站长,一个月讲习完毕后,蒋介石又接见所有调训的 站长和出席“三·一七”工作会议的代表指出,各省站今后仍应和过去军统 局时期一样,秘密领导公开,各省的工作重点应摆在省站。
蒋介石这次讲话的重点是要求各省站的负责人对外勤特务必须加以调整。保密局的外勤人员应当社会化,每个人都要有一个公开的职业作为掩护, 以便打入各民主党派和进步团体,除多多拉拢一些民主党派中的动摇分子参 加工作外,最主要的任务是要千方百计、不惜任何代价打入共产党在各地的 组织,以便彻底消灭各省共产党,巩固后方。对一些不称职或身份已暴露的 特务人员,应调往公开机关去安插,留下来的必须是有能力的和有工作路线 的人,并要不断吸收新的人员参加。他要求各省领导人不单是负责领导工作, 还要亲自去从事高一级的情报活动。他提出省站站长可以加委为国防部专 员,用这一名义在当地做公开活动,站长以下则绝对保密。他还要求各省站 领导人搞好地方关系,与当地驻军将领及行政负责人密切联系,发动各方面 的力量搞好特务工作。他还以颇为亲切的口吻对这些为他尽心竭力充当鹰犬 的大特务们说:“你们都是跟随戴局长多年的老部下,都是最革命、最忠于 党国的人。保密局在各省的组织由你们去领导,我很放心。今后在各地展开 和共产党作斗争的工作,有你们去领导,我相信一定能够不辜负我的期望, 做出卓越的成绩。你们在工作中有什么困难,我一定负责替你们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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