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像是睡着了一样,没反应。
卓宁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眉眼,见他眼睫都没动一下,她咬了咬牙,手下微微加了点力道。
“嘶”秦樾皱起眉头。
“弄疼您了?”卓宁明知故问。
秦樾刚才并没有睡着,只是在想事情,她说请假的事他也有听到,只是心里在琢磨着事,没去理她而已。
“你是故意的。”他用的是肯定句。
卓宁咧嘴,“我没有。”
秦樾语气清冷,“你这才上岗几天呀,就要请假,懂不懂规矩。”
“正常上班不是都有周六日吗。”卓宁装糊涂。
秦樾:“你的职业跟上班族一样吗?”
卓宁听他轻蔑的语气心里很不爽,这要是以前她绝对直接把他的头拍碎,可现在她只是一个受雇于人的保镖,没有自由,一切都得只听他的。
卓宁深吁了口声,“当我什么也没说。”
秦樾眉头微皱,颇为不悦。
这时,秦樾的手机响了起来。
卓宁看了眼他书桌上的手机,见来电显示“二傻子”,她语气淡漠,汇报:“是肖亦腾。”
秦樾伸手摸到手机,凭的感觉,指腹在屏幕上划过却没划中,平事他基本都能划到,可这会他连划了好几下都没有划到接听键,有点心浮气躁。
卓宁实在看不下去,侧过身,伸手帮他划了接听键。
秦樾把手机放到耳边,“喂。”
“哥,刚才陈璐给我打电话约我中午一块吃饭,那我就先不回去了。” 肖亦腾在那头说道。
秦樾:“让她以后别这样闹。”
“她就是太喜欢你了,要我说你收了她得了。”肖亦腾在那头笑。
“挂了。”秦樾没心情跟他瞎贫。
把手机放回书桌上,秦樾往后一仰,便闭上眼睛。
卓宁继续给他按摩。
……
一个早上,秦樾吩咐什么卓宁就做什么,不再跟他多说一句多余的话。
卓宁心想之前是她没摆好自己的位置,以为她帮了他,他对她会有所不同,可她忘了一点,她本身就是他雇过来演戏的,那就是她的工作,她这个“帮”是有酬劳的,是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雇来的保镖,是她逾越了。
而这一上午,秦樾因为有心事也极少说话,吃过午饭,便回房间午休,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并没有睡着。
今天上午“秦玉阁”的经理给他打电话,说发现几件赝品,而之前负责检验的人一周之前辞职了,现在也找不到人,更糟糕的是之前在缅甸进的那批现货,基本都卖出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哪些货有没有问题,因为那批货都是那位检验师经手的,如果有的话就很麻烦。还说上一周跟那们检验师一块辞职的还有两名设计师,而“秦玉阁”夏季设计的主打款,“玉满堂”竟然也有类似的款,他觉的很蹊跷让人查了一下,才发现这两名设计师都跑去了玉满堂。
“秦玉阁”是秦家的祖业,虽然秦樾现在有自己的王国,但是玉行是他们家的基业,他不容出事。
六年前,秦煌父子为了“秦玉阁”跟秦樾大闹过一次。秦樾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虽然老太爷把秦家所有产业交给他,但他知道这里面应该有叔叔的一份,虽然他从未出过一分力,但他是秦家人。其实秦樾对“秦玉阁”不是很感兴趣,被这两父子闹的烦本来也想把 “秦玉阁”的生意交给他们父子打理,想着这样还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可是这父子两人心不足蛇吐象,想要 “秦玉阁”的所有股权。那时老太爷还没有完全失去神智,一听这事,气的半死,便让秦樾跟他们分家。
当时秦樾正在搞度假村跟餐饮做的很火爆,便按“秦玉阁”估价的一半,然后又给他们加了五百万,总共给了他们两千五百万,这事才算完结。
而秦煌父子拿着这笔钱开了一家房地产公司,那几年房地产正火爆,让他们赶上了末班车赚了不少,公司也壮大起来,可近两年因为国家宏观调控房地产一下变的不景气,而秦樾的公司却越做越大,让这父子两很是眼红,于是父子两又打起秦樾的主意。
秦樾深知这父子两的为人,怎么可能再跟他们有交集,因此,这父子俩又跟他杠上,搞度假村跟酒店他们没经验,但是作古董玉器他们身为秦家没有问题,而且进货渠道他们也都门清。于是父子俩一商量,开起玉器行,而这家玉器行就是名为玉满堂,父子俩还想着想把“秦玉阁”给挤垮。可惜没有一次捞到便宜,也因此这父子对秦樾更加痛恨,暗地里跟他较的着劲。
上次车祸,秦樾怀疑是他这位堂哥干的,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他父母当年也是死于车禍,他原来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可现在看来……很有可能也是人为的。
他们的野心远远比他想的要大。
可是……现在,他什么也看不到,他弱势的出个门都要人扶,而且失明这事还不能暴露。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只能先忍耐。
秦樾一脑子全是心事,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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